兰望语闷声不吭地听着,听到最后,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她倒不是听不得告诫,只不过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才好,毕竟往时她少遇这般情景,有些不大适应。
其他的小弟子闻言,也沉默思考着,空气中有一分凝滞。
张子骞见状,只得放缓语气道:“好了,道理听着,日后你们总会明白。”
“除却望语小弟子,方才喊着要来展示的人,还要出来展示么?要,便抓紧时间了。”
小弟子们面面相觑,内心是想被指点一二的,但又怕届时被剑师瞧不起了,或者更严肃地痛骂一顿。
倒是有一人高高举起手,积极喊道:“我我我!我来!”
张子骞听声音便知是谁,下一刻果然见云晓年站到自己面前,提着佩剑跃跃欲试:“我想一试!”
张子骞发现他与兰望语都算积极好学之人,而相比于兰望语,他要更豁得出去一些。
张子骞抬手示意:“来吧。”
云晓年立马往空地站,但立定之后,他突然转头问张子骞:“张剑师,你方才用树枝打的那一下,动用灵力没有?我怎么感受不到啊?待会我会不会被剑气……额,树……树枝气弄伤?”
张子骞无语道:“何谓树枝气?本剑师也不曾动用灵力,难道你认为本剑师连掌控力度不伤人也做不到了?”
云晓年连连摇头,好声好气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没见过用枯树枝打掉利剑的。”
平素剑术班的师兄教导他们,也曾打落过他们的佩剑,但都是用师兄自己的佩剑为之。如今张子骞手上那根,可是一根随便一踩便能碎裂的枯树枝,没想竟然还能达到这等效果,这真是……
张子骞见他大惊小怪,好笑道:“若你们好生修炼,日后也能如此,你开始吧。”
云晓年得到答复,好歹放下忐忑的心,开始全神贯注演示“飞龙剑”的基础剑法。
他性子比较浮躁,虽在学习之时,能够尽量按捺性子,但相较于兰望语,他还是少了许多细节上的顾及。
于是张子骞毫不留情将他的一连串缺点都指了出来,还三次打落他的佩剑,那动作看似随意,却每每在与剑身交击之际,产生沉如千钧之力,使得云晓年再如何攥紧剑柄,也不得不因为手麻而松手。
最后一次被打落佩剑,他连手臂也抬不起来了,捂着右臂怔怔仰望着张子骞,满脸的不可思议。
云晓年这遭遇,再又吓退了几个小弟子,再没有人敢随随便便求指导,生怕手也废了。
教他们练习的师兄总说修为越高,实力差距越大,修为高者动动手指头也能够碾压修为低之修士。
他们原先还不那么相信,认为人家一定是灵力高,因此能力强,今日见到不用半点灵力的张子骞能够使出这般“神技”,他们不信也得信了,莽撞也变得不敢莽撞了。
张子骞悠哉闲哉地,又将枯树枝收回背后,从累得满面通红的云晓年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其他人:“还有谁?”
大部分小弟子见他看着温和,严肃起来却很严厉,又见经过他“指导”的两个弟子都抱着胳膊很痛苦的样子,不由收起尝试的心,集体缩起脖子。
倒还有一些小弟子是真心想要接受指点的,便站了出来,分别给张子骞展示了一番,随后确实得到了不少受益匪浅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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