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许望山摇了摇头,愉快地道:“暂时不卖,过两天先。”
没那么急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近期朱猎户是不会再进山了。
再往后就是春上,朱猎户说一般都不允许打猎了的。
梁家兴没听过这一说,有些奇怪地:“啊?为什么呢?”
“打些小的可以,但不能搁家附近打了。”许望山四处转了转,没看到啥特殊的,走到巷子尽头便开始往回走:“那些野物要怀崽子了,下崽子的时候,不能打猎。”
不能搞断子绝孙式的打法,否则以后他们打啥呢,是不是。
总得让它们休息休息,缓冲一下。
梁家兴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倒也是……”
“要是钟猎户他们没有赶了这头熊过来,朱大叔可能还会进山一趟的。”
但是现在,钱到了手里,朱猎户肯定就不会再跑一遭了。
许望山伸了个懒腰,愉快地笑了:“我们也别进山了,让它们下崽子去——我们就趁着这春上,好好琢磨琢磨,把砖窑给整起来。”
进一趟山,不打熊啊狼的,就打些兔子野鸡啥的,撑死不过百来块。
而他们这刚开年,就已经赚了一年的钱了。
兜里没那么扁,就可以悠着点了。
“嗯呐!”梁家兴越想越觉得这说法对,连连点头:“都听你的。”
走到一半,许望山的脚步顿住。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梁家兴奇怪地看着那个玩意。
那是啥?看着像是把刀?
许望山指着这光秃秃的刀身,问道:“这个,怎么卖?”
“哎哟,你真有眼光!我这可是最锋利的一把刀了,你都不知道……”老板立刻把这连刀把都没得的刀身夸得那叫一个好。
简直天上有地下无的,恨不能说这是什么宝刀了。
许望山静静地听着他吹,等他吹得差不多了,直接来了一句:“一块钱,卖不卖。”
一块钱!
老板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摇头:“啊,不卖不卖,我这铁都买不到好吧,一块钱……”
他打量了许望山两眼,为了见张校长,许望山特地穿得好了一些,但是因为来回坐车奔波,显得有些埋汰了。
瞅他这样,老板都不好掂量他到底有没有钱,只得一咬牙:“五块钱,你要就拿走!”
五块。
许望山沉吟片刻,伸出三根手指:“三块,搭上这个。”
他手指着的,正是旁边的一个砚台。
这玩意没什么人要,但是他觉得,这个可以拿来给许欢用:“这个,是写毛笔字的吧?”
“哎,对对对。”老板点点头,又拉扯着,讲到了三块五毛钱,才给了许望山。
三块五就三块五吧。
许望山给了钱,直接把这两样东西都带了回去。
“这玩意有啥用啊?”梁家兴觉得很奇怪。
“给欢儿写字啊。”许望山兴冲冲的,去了书店把这砚台给许欢看:“怎么样?喜欢不?”
之前她就念叨过想要学一学写毛笔字来着,在书上看那啥林黛玉写毛笔字,还用毛笔画画来着。
许欢接了过去,发现这个砚台很精巧,边上刻的是竹丛,很雅致。
旁边的温得时皱了皱眉,伸手道:“等一下,给我看一看……”
“啊?”许欢还没看够呢,闻言有点懵,把砚台递给了他。
许望山也挺奇怪的,这黑糊糊的有啥好看的。
结果,温得时看了一会,沉吟着道:“我感觉这是个古董啊,应该挺值钱的……最好你别用了,你要写毛笔字,我送你一套好了,我这边就有的。”
“还古董?”许望山皱着眉接过来看了看,掂了掂:“真的假的哦……这还值钱?”
“真的,值钱的。”温得时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卖不起价……我建议你留着,不缺钱的话,留它个十年八年的,以后就值钱了——我就收了不少,我爷爷说的。”
许望山听他说是他爷爷说的,顿时就肃然起敬,赶紧把砚台收好了:“好,那我先收着。”
反正这玩意儿便宜,他收起来就好。
“嗯,其实如今很多人都没这个概念的。”温得时推了推眼镜,斯斯文文地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碰到一些好看的瓷器啊,古董啥的,就先收着,以后没准都能卖大价钱的。”
许望山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点点头:“行吧……那我回头留意留意。”
不过他也就这一说,没太往心里去。
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回家去烧砖窑。
当然,在此之前他得先去找一趟许望树。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开始进山,就看到了朱猎户。
“哎哟,你们总算是来了。”朱猎户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脸疲惫:“我都等你们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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