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苦肉计安排妥帖,已经深夜时分,王伦困得要死,但还是坚持着散会,就在客栈里歇息,脸都没顾得上洗,脑袋沾枕头就睡死了。
就感觉刚闭上眼睛,便来人叫醒王伦,“东家!快醒醒,快醒醒!时辰不早了!”
“呜呜还早吧?让我再睡一会儿……”王伦翻了个身。
“今天是陈公出殡,恁不是嘱咐我们,打死也要把恁叫醒?”
“奥奥”一股强烈的电流突然闯进脑海,神志立刻恢复,摸衣裳就爬起,“陈家怎么样了?”
亲卫答,“昨夜就没睡,就等着开城门呢!”
“嗨实在挤不出时间跟陈家人坐下来聊一聊,就这样走了,心里怪不是滋味。”
“在小的看来,恁还是别给他们压力,让他们顺顺当当走吧城里还有好些事需要恁主持。”
“陈公如果康健哪怕一年,李彦这厮也嚣张不起来!咱们也不会这么被动,算了算了,都是旧事了,帮着我梳洗吧!”
亲卫便辅助王伦周身上下收拾妥了,看着换下的衣裳,叫人包了送给沈端辅,给自己建衣冠冢,听着好晦气!
咔咔出门来,门厅里坐满了人,林孝雍、沈晦等人都已经在等候了。
王伦尴尬一笑,“看来这都是在等我啊!来迟了抱歉!”
“正道,你还是自己多注意身体吧,我们几个闲了好久,一两宿少睡,没有丝毫影响,你还一身伤呢!”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的亲卫说的。”
王伦摆手,“没什么,既然人到齐了,咱们走吧,花圈纸钱都带好了,去了别乱说话,悼念一下便好。”
众人在王伦的带领下赶去南城,前来祭奠的官吏大户人头攒动,为了维持治安,普通百姓不允许涌过来,道士和尚各一个道场作法事,规模不小。汇合了萧让,也参与进去祭奠了陈公,众人一一持香拜过,姑且算完了,即至时辰孝子摔罐,抬棺椁出门,陈公家眷子嗣扶灵踽踽而去。王伦身份敏感,就由侯堂首全权代劳了,跟着出了城,又见白事人捣鼓一阵,停棺在道场,等一切准备停当,陈家人就要带着陈豫的遗体回乡安葬。
王伦摸着斑驳得城砖,心中无限悲凉,“萧兄,我最讨厌的就是送人离别了。”
萧让道,“谁又何尝不是呢?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去,心却越来越硬了,我都不问身边亲卫的家里事儿,也不和他们聊天,免得有一天心里难过,陌生人有时候挺好的。”
“感觉是在折磨自己,嗨自作自受。下午我还要演一场苦肉计,你……”
萧让白了一眼王伦,“我没空。忙得团团转,阵亡兄弟的遗体怎么办?藏回乡里是不可能的,难道烧了放进罐子里?”
“这个……”王伦也头疼,济州之民,却无地容身!倒不是没地方埋,是怕官军破坏!挖坟掘墓,曝晒尸骨!到那时打得是自己脸!兄弟们死了也不得安宁!你是怎么当这个头儿的!
王伦手贱抠下一块砖皮,“那就烧了安葬在城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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