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脸上发烫,“孝雍兄这么夸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真以为是夸你呢?”
“不然呢?”环顾众人,看王伦都是复杂的神情。
沈端辅打破僵硬道,“正道!闲话少说!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砍杀那厮的!我都等不及了!”
沈晦也附和,“朱勔家这事太震撼,正道你还是细细讲来,我们姑且听听是不是吹牛?”
廖峣道,“虽然听着挺解气,我也很好奇,但这…咱们现在讨论这事,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事情已经做了,朝廷已经怒了,正道姑且讲一讲,咱们姑且听一听!”
林孝雍道,“随你们,随你们,我要回房休息,我需要静静”
郑刚中道,“那晚辈陪恁去吧。”
周懋呆坐一旁还陷入深思,王伦叫人送了林郑二人去客房歇着,招呼伙计来收拾乱局,直接换了一间包房,众人陆续进来,一左一右,沈晦、沈端辅霸占了最好的两个位置,尤其沈端辅,不顾节操得拖椅子紧挨着王伦,沈昭远随即贴之。随后廖峣、周懋陆续坐下,等待王伦的话本开罗。
王伦先道,“本来不愿意提及此事秘辛,刚才一股热血上头脱口而出,让诸位震惊了,在这里我先道歉则个”
沈晦一把拉倒准备站起的王伦,“少给我们来这虚的!快他娘讲故事!我要从头听!从你们出发济州开始讲!”
“边吃边谈,边吃边谈呵呵”
……菜肴小酒摆上,王伦开始回忆自己的杀朱故事,故意隐去了江宁南京西行,直接跳到镇江府南下故事。王伦的讲故事的水平,那是经历过岁月磨砺的,一路上发生的各种奇闻异谈又多,讲起来连绵不绝,险象环生!王伦还喜欢描绘风景,推理人物性格,总有人询问附和,把故事抻得老长,结果夜宵第二顿夜宵第三顿夜宵都还没讲到常州……可见王伦心思毒辣!一整宿的茶话会!上茅厕都是集体行动!
……
翌日早间,郑刚中脑袋一掉,整个身子惯性趴倒在桌案上,咣咚一声砸得好疼,揉揉充满黏性硬状物的眼睛,还在懵懂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环视四周,窗棂透出淡淡的辰光,偶尔听到微微的鸡鸣,吁挣扎着爬起来,再看榻上人睡的安稳,这才一拍后脑勺,自己是为林孝雍前辈守夜的!怎么糊里糊涂睡着了?
俯下身子侧耳听呼吸,舒缓稳重,郑刚中松了一口气,被角掖一掖,活动下酸疼的筋骨,隐有便意,昨晚喂着林孝雍喝了些鸡汤,本着不浪费的习惯,剩下的都进了郑刚中肚子里,现在有点冲动也正常。郑刚中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轻轻开启退了出去,走廊外空无一人,还在沉睡之中。
吁郑刚中没来过这间客栈,茅厕的位置不知道,只能往外摸,走到前院不出意外听到了人声,转过门洞看到了两个护卫,脸上带着笑意在聊些什么,他们也同时看到了郑刚中。
“呦恁是昨晚的押司,醒了?”
郑刚中僵硬得点点头,余光看见那边有灯火,“我去个茅厕,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知道!我带恁去呗!”一护卫亲切上前,做个请的手势,让郑刚中走在前面,这是防范袭击的标准走法。
郑刚中也没计较,之前就是阶下囚,昨晚又知道了王伦的大秘密,这下是走不了了!顺利地解手返回,又回到见面的地方,郑刚中迟疑该往哪走。
迎面的护卫仿佛看穿了郑刚中的心思,“怎么押司,恁不进去和我们东家一起乐呵?他们可欢乐了一宿呢!”
“是嘛?他们欢快了一宿?没出来过?”
这句话引得两个护卫哈哈笑,“出来过,上茅厕都要一起来,昨晚打得噼里啪啦,跟仇人见面似的,这一宿就全改性子了,你说这人怪也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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