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胜非从林摅屋里出来,直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又贪杯!又贪杯!他林摅是什么好人吗?怎么就往他坑里跳!这、这!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返回自己的屋内,大儿子朱唐卿已经酣睡,静静坐在那里听儿子浅声的呓语,朱胜非心里平静不少,扪心自问道,“要不要去瞧瞧那个王伦?”
只是听过王伦的名号,医药院首善,王氏商行大东家,从没见过王伦本人,儿子朱唐卿却见过,那是上次王伦借兵之后的离开,被祝虎远远瞄见了,祝虎跟身边人指点,正巧勤学的朱唐卿在场,不得不说小孩子半大少年正是记忆力最强的时候,只那么一面,就记住了王伦的样貌!
朱小衙内翻转身子把被子踢开,露腿夹着被子喃喃睡,朱胜非瞧见了赶忙重新掖好,坐在榻边沉默数秒,下定决心走一遭。
吱呀门开门合,往上一望漫天星斗,仿佛伸手就能摘取,营中火光点点,不时有三五军卒巡逻,本来有几条大狗的,最近都被大补了。
营中军狱,常关押的都是一些违反军纪的跋扈分子,这种人脾气暴心里不装事儿,生活也简单得很,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但显然,林摅权柄在手,不会让违逆自己的人那么舒坦,屁股先打开花,然后再丢进来。
关押王伦的这间牢房就是这种情况,刚进来时还以为是单间,没曾想里面还关着一个,在地上屁股朝天趴着,可以看出前几位在押犯都比较随意,散发的骚臭味儿让三人干呕好久。王伦仗着有石秀、二祥两位保护,也不鸟地上的半死人,由他去罢清理出一块地皮,三个人互相靠着坐下了,王伦就等着林摅来找自己谈判了。
然而这一等,坐得屁股都麻了!除了老鼠蛐蛐叫,什么消息也没有。
“他娘的!都几月了!还有蚊子!”
“东家,怕不是蚊子,跳蚤一类的吧?”
“哎,我算倒了血霉身上有药没?”
二祥委屈道,“只有止血药和虎力丹。”公孙胜发明的快速恢复体力的丹药,王伦看过成分之后,吐槽还不如几枚老兔子奶糖。
牢房里比外面黑的更快,王伦三人艰难提醒着度过前半夜,想着会有一个神秘人来押他们,结果愣是没等来,三更之后,强烈的困意上涌,几日的辛苦伏案后劲儿来了!脖子一歪然后鼾声连串儿。
黑暗中耳语点点,微弱的灯笼慢慢飘过来,两个人停在了牢房栏杆外,里面黑漆漆的,屁都看不见。
朱胜非皱眉,“他们都在里面?”
守卒答,“就是这里,朱提举恁是想全审呢,还是挑一个来审?”
朱胜非隐约觉得后颈阴风吹,“我还是明天再来吧”然后他就走了走了!
送上官离开的守卒抱怨,“这不有病吗?咣咣把咱们叫醒,哈哈跑里面转了一圈就走了?耍猴呢?”
朱胜非同样后悔:明知道自己怕黑,为什么还要去!真不理智!
……
翌日,林大使召众文武官来帅堂议事,接到消息的左近营将赶来听吩咐,日头刚刚爬上树梢,林摅一身整洁威严的官服出现了,从正门步态威武踱进来,然后朝左右作揖,“诸位同僚、将军,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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