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黄文炳,蒋敬、朱元分为两组核查从朱积、朱勔家劫夺来的财物,先从船上卸到仓库查算清楚,再分门别类购买、打造木箱装整,墨涂暗码图样,自己人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有多少多重,再封以假官条避免官吏翻查。
王伦出发用的是县衙真印手本,由金大坚徒弟仿刻而出,一路蒙混过关倒也行。但遇到仿造文书的事就麻烦了,王伦毕竟没有在官衙干过,抬头怎么写?称呼怎么样?行文如何?有什么禁忌字?这些都不知道,只能凭借气场使人信服。
留下黄文炳一条命的好处显现出来了,这点窘迫被补足,可以仿造一些似是而非的文书手本,过渡口、过堰闸、过税关轻松多了。而茶商朱元的加入,又使王伦团队认知:两浙一带官吏的搜查重点、方式、禁榷物、钓鱼胁迫手段,大大强化了商队的防官防吏水平。
为此,王伦一次赏了朱元五百贯,胖商人脸上这才露出久违的真心笑容,心里祈祷王伦不要再做出格的事情,让自己小命陪着晃荡。
临夜仓库的光线不足,众人掩好物资,又累的直不起腰来,单手锤着腰,说笑着出门来挂好锁头,叮嘱守卫严加警戒,洗漱后就去屋里等饭菜上桌这是昨天就预订好的,本地最好酒楼的招牌菜,朱元强力推荐。王伦对待下属的吃喝问题上,向来很慷慨,要不是整合物资这事太机密,爽身假顺便也放了。
吃喝尽欢,众人散了去休息,这一片屋舍的灯火渐渐灭去,唯有两处警卫屋还亮着灯,保持库房的正常巡逻,今夜当职的是王惟忠、杨春,一静一动搭配,还有个想捞出勤率的计谡,带十二员保甲在一起喝黄酒、吃炒豆、瞎吹牛、完全忘记了半个时辰一次的出巡。
王惟忠突然按一把:“春哥,你等等,外面是不是有声音?”
“有啥声音?”杨春止住了笑声,王伦训练这么久,做到最好的就是随时提高警惕,“都悄悄的!把门打开!”
房内骤然安静,一保甲起身开门,外面的声音瞬间进入:咣咣咣锣声突然炸响,嘶厉的喊声隐约传来!
杨春弹起骂道:“娘的!出事了!兄弟们抄家伙跟我来!计谡你留守!”
杨春上衣来不及穿好就往外冲,班长急道:“春哥!小心门口有埋伏!”
杨春一个急刹车躲到一侧,“哎!着急忙慌的,差点当了把子!顶旁牌清理门口!”
班组小队迅速收整,先丢出火把,两人一组大喊着口令冲出门外,后隔数秒再出、再出!
折腾数息后,保甲搜过了附近五六丈,“春哥,没有发现埋伏!是否扩大搜索!”
杨春凝望着码头的火海,间隔点燃了至少五条船!“这绝不是走水了!有人故意放火!”
“请求指示!”
杨春拍拍晕乎的脑袋,“派一个小组去通知驻区,再一个小组去增援火场,其他人扩大搜索,不能让贼人声东击西!”
王伦玩这招多少次了,教导手下人第一提防这招,再谈其他。而杨春这样布置,也与仓库有关,大量的值钱的东西还没返船呢!
分派令下,王惟忠、班长无异议,立即执行,九个人散开四处查看,拿刀枪往可疑之处乱戳。
十余丈外的屋顶,三双眼睛紧张的观察着火把的跳动,其中一人道:“大哥,好像是三个人报信,乔兄弟他们能拦住吗?
那大哥唾道:“娘的,报信用得着三个人?这守夜的是不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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