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炳吸掉最后一口粥,看毛小子一样道:“在蔡九下令抓你之前,在我单独和蔡九交谈之前,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何突然发怒要抓你?按理说,你编出来的身份,不值得他这样做。”
王伦眨眨眼:“不是你说的,以塞闲人之口?”
“我不点破你能想明白吗?以为自己大难临头了?”
“唔”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你的到来对蔡九是个威胁,你在蕲州干的破事正好是个交换条件,我促成了这个条件,而这些只是流于表面的事,直到前两天我才知道,你并不知道蔡九的软肋。”
王伦道:“蔡九的底细只怕身边人才知道吧?我有心无力啊那倒底是什么?”
“知道提点九路坑冶铸钱司吗?元丰间分为两司,其一员主管淮南、江东、两浙、福建的冶炼、铸造及铸钱,置司在江州东南的饶州。上一任主管此事的是陈彦恭,这人做派太较真,钱监这玩意在辖区内摆着,谁还不想伸伸手克扣几个钱?他一来倒好,盘账查账没收盈余,坑治铸钱之地,地绵百余州,带人冒风涛瘴疠,周行万里,至课赢十倍!”
王伦道:“奥,原来是私房钱被人动了,州府上下都不爽他吧?”
黄文炳道:“第一年上任偷搞这些,几处大监没想到他来真的,措手不及给他刮净了,第二年官上数钱正满意,没法动他,今年由鲁公发威把他升迁走了,也就是你来之前一个月的事儿。”
王伦笑:“凡挡路之人,要么找由头陷害,要么吹捧借机调走,里外都能下手。”
“在你到揭阳镇的前三天,新任的提点翁彦国刚离开江州。”
“蔡九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怀疑我是来查钱监私贪之事的?”
黄文炳笑:“谁叫你去打听广宁监的事儿,你不是郑太宰的人,就是官家的人,后一种蔡九最为担心!”
王伦击掌:“想不到这里藏着这么多的猫腻,是那个伺候你的,富民监匠师引起你怀疑的吧?”
“对,我问他手上的旧伤怎么弄的。”
“那对我这次去找刘知州、吕知州、蔡知府的意见呢?”
黄文炳正色道:“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藏着什么鬼胎暗算,所以谨记三字:少说话!初见面可能觉得你是个纨绔子弟,一切说笑便过去了,而现在,蔡九是死是伤的消息他们应该获知了,你不能再倒打一耙胡咧咧了,这很危险!”
“照你这么讲,我还是不去为好。”
“你认为这么久了,放在这里的二百人没人盯着?这种蠢事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王伦道:“化解困境,那我只能随机应变了。”
“果然反贼不是好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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