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小门小户的,那银子找不开,这还是我们几个凑钱买的。”
王伦晃着手指头道:“真是办点事都办不好!你们吃吧,我气饱了。”
鲁智深扫一眼,张三李四没敢动:“王兄弟,有什么话快说吧,砸了洒家的酒坛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混过去的。”
“今日申时我们救走了张教头一家,他们走的北门,我留下来做殿后,不想被发现了,这才一路逃出来的,你们说要是明早发现张教头一家不见了,会发生什么?”
张三道:“此事当真?我们怎么没有听到消息?”
“你知道还了得吗?”
“王员外这一手神不知鬼不觉啊,师傅,恁的心病也了了,哎师傅,恁怎么不高兴啊?”
接下来最坏的结果是大规模的搜捕,北门,还有这东门!
鲁智深道:“汴京内外这么多人口,他们怎么搜得到?怕是大大海捞针。”
“他们没找到你们是不想费那事,别以为衙门里没能人,张三,李四,你们是挂上号了,先通捕你们。”
“我们?”
“认识你们的不少吧?在这一片活动有些日子了吧?等着被搜捕吧。”
张三惊道:“不…要,师傅,咱们快逃吧?在这里藏着也不是办法。”
鲁智深晃晃脑袋,还在心疼他的酒,“话虽如此,没必要赶得这么急吧?官兵一时半会又追不来?”
“不要侥幸!回了家再说大话,喝酒吃肉,没人管你们,这几天,先忍忍吧。”
“回家?回哪?”
“跟我走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吃饭!吃好了赶紧睡,天一亮就出发,路上我还要给你们编身份!”
“王伦,你摔我的这坛子酒!”
“到时候我赔你十坛!”
“说好了!我依了你的话,不许反悔!”
“来,击掌为誓!”
……
王伦从腊月二十五一早起来赶路,到二十七凌晨没正经合过眼,本来一直认为鼾声是无法阻止自己入睡的。
可他遇到了鼾若洪钟的鲁智深,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这胖脸是如何将声音放大这么多倍的?这是怎样的声学原理?
天色微朦,王伦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了,集合众人赶路。
张三李四还好,其它几个,理由也是充分得很:这汴京混生活自在,不想去那穷乡僻壤,自己在这里还有亲族不忍分开,大伙散了之后会很安全,不怕官府找麻烦。
“一个都不许离开!都跟我走!谁敢再废话半句,我直接超度了他!”
王伦发狠,四人震惊,鉴于不想当第一个被试手之人,他们乖乖服从了。
张三领着四人打前站,王伦三人随后跟来,不得已把鲁智深眉毛胡子修了,又扑了些白灰。
李四赞道:“王员外这一手,师傅起码年轻了十岁!”
“鲁大师路上的法号改为法度吧,度牒丢了比较麻烦。”
鲁智深摸摸短髯下巴道:“王兄弟,他们想离开,就让他们离开吧,何苦强让他们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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