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看杨林一副醉样,盘算几秒道:“你我一别许久,走,去城东的客栈畅聊一番。”
“啊?我这样?”杨林笑哈哈指指自己的衣服,打算回身进院。
“杨兄弟!杨兄弟!跑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院内传来几声扯嗓大喊,杨林脚下更麻溜了,却因脚抬得低了那么半分,噗通在地。
王伦一个箭步往上冲,老苍头身子一顿又闪开道:“慢着点,催命奈!”
王伦扶起杨林,这家伙一脸的灰泥,支了地面就要站起来。
影壁背后钻出两个人来,横摆着手走来:“杨兄弟,磨磨蹭蹭干嘛呢!快点就等你开庄了,怎么?相好的又来了,舍不得回来了?”
两人嘎嘎大笑,杨林已经被王伦扶了起来,待看了个囫囵,一人道:“来找你的?足下不是兄弟冒昧,这院子外人进不得,还请早离,杨林,你小子快点。”
王伦被那醉语凭空砸来,也不愿多事,道:“这位兄弟,我与杨林旧识,今日特来寻他有事相商,还望方便则个。”
“什么事?”在场的三人同时发出疑问,把王伦尴尬得噎住。
“他家里有事。”
一人跨前一步道:“杨林,你不是家里人都死完了吗,别无亲眷?家里还有什么事?你的家不就是这里吗?”
杨林本来就有些酒癫,这一下更是满头雾水,“是啊,我家里有什么事?怎么托你带来?”
王伦连续吃两枚呛弹,吱呜几句自己也听不懂的话,脑子飞快运转只能这么说了!
“哦,这个,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要慢慢说,我这不是来找他了吗,这是杨林家的私事,外人知道太多不太好。”
“我们不是外人,我们跟杨兄弟都是亲兄弟一样的情义,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足下直接说吧,实在说不明白,看他醉成这样,麻烦明天再说,六子,身上有钱不?”
“有,就这些了。”一旁那人摸出十几个铜钱。
领头那人接来递给王伦,容不得王伦反驳又道:“天色已晚,足下在这城中住上一宿吧,此地西门家重地,容不得外人,还望足下莫怪,拿着这钱顺这趟街,望南走,你打听王家鹅肉,那是我泰山家,去那里报我的名字韩一摇,就说住一宿。”
王伦还欲抢人,可组织不起有力的理由了,就这样被韩一摇接了杨林过去,自己被那苍头请出了门。
王伦把铜钱赏给了苍头,想打听点消息,苍头看看铜钱,又看看王伦道:“足下是外乡人吧?不知道这西门家是什么地方?我在这西门家呆了三十六年了,一月的例钱六贯,刚才喊人出来算是帮过了,这几个钱就想打听西门家的内情?你不是来找杨林的?问他韩一摇干嘛?”
王伦又吃一弹,心急了,圆谎道:“只是觉得韩韩大哥行事仗义,有心结交。”
苍头盯着王伦好一会道:“现在府上的护卫满了,家丁也满了,有空位也是内府子弟进来,足下还是别抱心思了,还有,杨林这小子我听说是得了韩一摇宠幸才进来的,上下还要磨勘于他,别害了你的相识,不要做非分之想。”
我擦!我堂堂私房钱两千贯的王大员外来投靠你家?狗眼门缝里看人吧?
王伦不好暴露身份,却在脑海里怒斥此人了,拱手谢了苍头,收回苍头手中的铜钱急匆匆离去。
“这后生!不懂事!”苍头吐出一道白气。
王伦当然要去寻那处王家烧鹅,一个精明的老头问清了来去收王伦进来,铺子刚刚打烊,两个后生,一个妇人在清理屋内,那韩一瑶的老丈人指明了王伦今夜的“歇脚”之处,狠狠吩咐两句离开了。
随后其它人离开,只留下一个半大后生夜间守店,瞅瞅王伦上下没带个包袱,嫌弃似的丢来条毯子,对王伦没有丝毫好奇,倒头就睡。
王伦头顶一万只烧鹅飞过,这还怎么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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