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大夫以他精湛的记忆力给王伦描述了梁家庄的位置,州城东南十五里上下,庄阔有三里多,五道庄门,外围是几十年的老庄客坊街,内里才是主院,大库房在东北偏北好几列巷子。
“东北偏北?那是一点方向。”
“什么一点方向?”阎大夫对王伦打断自己话很不满。
“没事,我们兄弟的方向黑话,阎老继续说。”
“就这些,我在那庄子有个小厮服侍,乱走不得,库房的位置还是我推断来的,每日不少人往那里去,回来就抱着各种东西,至于花园街市有个大概,女眷内院只去过门厅,你难道要去探探?”
“那就用不着了。”王伦琢磨阎大夫给的信息太少啊,不进去踩点不放心。
“怎样?还有甚么难处?”
“进出的路线,钱财仓库的位置,有没有地窖?”
阎大夫闻言沉思片刻道:“仓储重地,路宽绰,有水井防火,绢绸物料需防潮,有窗棂,钱财贵重,我看要么铁栏小窗,要么就是没有窗。”
王伦惊道:“阎老好心思!”
“依我看,梁府上下每日用度不少,如今冬至将近,想必账面的活钱不会少,取了就走,免的被围。”
王伦喜道:“小生也不是贪财之人,拿到一些就走,绝不逗留。”
阎大夫却正色道:“切记,适可而止!一旦响了梆子锣,庄丁封锁了门户街道,你们就逃不掉了,那弓弩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生明白。”王伦复读几遍安心阎大夫,又多问了一些细节,觉得妥了返回村子。
王伦回到村里,阮家三兄弟早等的不耐烦了,连平日最稳重的阮小二都有些着急。
待王伦把新目标新方案托出,四人无不动心,却又望而却步。
“王哥哥,照你这么一说,咱们的人手可不够啊,你说这在西南防火的,得有一个吧?东北这边接应的至少一个吧?进去的就三个人?”
“小五说的是,咱们人手不够,要不,把崔虎加上?”
王伦断然否道:“崔虎这个人不行,色厉内茬,遇到硬仗我看要怂,我的想法是,那几个汉子。”
公孙胜见王伦看自己,明白了对面的想法:“好,贫道去说,你看上哪几个了?”
阮三兄弟看着二人打哑谜,王伦笑道:“这世上,有什么人能靠得住?娃儿病了需要药钱,娃儿他爹会犹豫吗?”
王伦把几个老实奶爸的事一说,三阮大赞,公孙胜出去找人,王伦把方案再次细化分发。
“点火的人要身手好,咱们三更摸进去,三更半点火,火势起了就逃走,小五,小七,你们谁来?”
“哥哥,我还是想去搬银钱。”两个人恬着脸,谁都不想去。
“那好,东北的庄门外接应,要眼神好,武力强的,你俩分一下吧?”
“啊?我俩都不能去啊?”
“好了,听哥哥吩咐,这两处马虎不得,非二位兄弟不成!”阮小二倒是很快和王伦站一条线,他这两个兄弟,见到了大把银钱,当场失控倒是正常。
“可是哥哥,我还是…”
阮小二气咻咻道:“别磨了,小七去放火,小五接应,刚输了钱不长记性?这账还没算呢!”
“小五你又去赌钱了?”
“我就是去探探路,没想赌,他们非拉着我上桌,我就寻思小玩两把。”
王伦看小五面无愧色,这娃再不调教就要走邪路了,感觉钱来的容易?赌场里的钱几天后就是自己的了?犯迷糊了吧?
“我和二哥的命就攥在你手里,小五你最好清醒些,不要嬉皮笑脸,你想看我们。”王伦说着下炕,身子佝偻,把脑袋往炕中间的小桌上一放。
“我王伦被砍去的头颅,就骨碌到你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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