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虎依言抬头,王伦又道:“把你怎么跑去饮马川,如何投靠,如何安排进村的,每一样事都告诉我,我便从轻发落,考虑不究。”
崔虎讲的毫无章法,王伦还要提醒遗漏,摒弃无用信息,崔虎犯难时挠个头,好半天才把这事弄个清楚。
原来崔虎他们村也遭了灾,村民也是四散逃灾,崔虎是个单身汉,老爹酒鬼无处寻,老娘早年离家去,家里老辈死后,崔虎好歹是被拉扯大了,他和几户相邻逃税跑了,遇到三五个骑马的汉子,看他们几个青壮,就说要带他们去见大王。
邓大王没见着,只见了孟二大王,说有心抬举他们几个,只要交了投名状就能跟着他们吃饱饭,还不用纳粮,不受贪官污吏欺负,后来跟着他们去了高唐县,那里的知县凶名在外,无人不骂,之前就被饮马川的兄弟干掉过几个乡正,小吏。
那知县高廉本是当朝三衙太尉高俅的亲弟弟,手下有一批精锐禁军,剿匪对阵相当凶悍,所以山寨人马不得进县,借着平原县流民四散,想招揽安插些人手进那些村堡,一举破之。
之后得手几处,奈何官军四处布防,他们又被带过境来作内应,好多收留流民的村堡也把流民都赶出来了,所以和着最后那些坚持不下去的村民,一起逃来更远的禹城县。
“那二大王要哪家的村寨,有什么讲究吗?你们怎么接头?”
崔虎又是一脸茫然,王伦变换语句道:“平常二大王派人来看你们吗?还是你们中有人知道他在哪,出去找他?”
“二大王派人来,俺是这个村子的小队头,俺还是头一次当队头,之前都是跟着做。”
“他们都问些什么?”
“问俺村里有没有恶财,恶奴,有没有受欺负,村里有没有对地主不满的,有没有私下咒骂的。”
“来了几次了?你是怎么说的?”
“前后三次吧,俺都说了…”
李员外本来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俺都照实说了,他们咋说我咋说,俺不会编瞎话。”
“那你有没有接到消息,什么时候动手?”
“还没有,二大王说,让俺和村里人多套近乎。”
“好个奸贼!”李员外气得从鼻孔窜出两道白气,王伦自问做不到,自己只能喷出哈气。
“你手下人都叫什么?还有跟你相好的村民都有谁?”
崔虎说了十几个名字,李员外点点头,低声道:“有三户拖家带口我不怕他们闹事,其他人你都带走吧?”
“好啊,李员外,顺便饶一石粮食吧?”
李员外有些不满得看着王伦,看那意思,凭什么给你粮食,顿了片刻道:“你答应我把他们带走,离得越远越好,借的钱粮我都不要了,给你两石粮食!那你又以何为证?”
“李员外痛快!你可以派个人跟着我,看着我们上路,我花那么多钱养着几百人不是闹着玩的。”
“那好,这些人都交给你了。”李员外一抬头,“管家。”
管家道一声诺,他早就回来了,只不过这里崔虎被攻破了,没必要再核对供词了。
“你辛苦些,陪着王员外把事情办了,我去休息会,有些乏了。”李员外说罢离去了。
“崔虎,告诉我,你是想当贼,还是想当民?”
“能为民,谁愿做贼,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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