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钱御医的恩情,老朽本不该多说,二位听一次便当过耳风吧。”老丈被王伦堵住去路,王伦最烦这种把话说一半了。
“钱御医无子,只得二女,所召二婿皆为医,遂钱御医逝后拆分屋瓦鸡鸭,不想此二辈只知专营榨取钱财,医术医德远逊,钱御医一生厚德,没想到身后事竟至如此。”
“怪不得,钱氏药铺那面容和善的大夫说自己姓张。”
“听闻那小辈惯坐于堂,达官贵富方得请步。”
“不会看病却又来害人!”宋万心中早骂了千万。
“世间比肩钱御医者几何?传闻皇家的御医被羞得无地自容,老朽只叹这小辈一无钱老之术精,二无钱老之德行。”
娃儿又在包袱中哭闹,三人断了谴责,问清了路途,匆匆赶去。
听老丈说这位阎大夫是钱御医的高徒,颇有钱老德行,为便于出诊,居于城外,正因如此,能遇到就全看运气了。
“如何?”宋万把柴门拍得啪啪直响,一点回应也没有,邻里出来也没个准话,“这阎大夫经常外出医诊,方圆百里不知所去,几位官人还是等开城门去城里找钱氏女婿吧。”
“那庸医害人性命!”宋万这一夜显然憋的烦躁。
“庸医?诊金贵而已,医术不精而已,哪个大夫没治死个把人?”
宋万听的不客气,叫了几句粗。
“你这憨货怎的乱吠?有钱是有钱的治法,没钱是没钱的熬法,最见不得你这种,打听得这处省钱跑来砸门,阎大夫善医四方,就是被你们这些枉鬼拖累的,落不得一个安生!”
“说谁枉鬼?”宋万怒骂上前就要动手。
“你们别拉,让他打,打完关大牢几天就安生了。”王伦在一旁抱着肩,眼里满是淡漠。
私斗瞬间就开始了,并没有因为王伦一句话而停顿,娃儿他爹抱着娃,婆婆想劝架却无力帮手,只得高声呼喊来人。
宋万金刚一般的大汉把碎嘴的,帮手的扫个精光,喧闹声引起更多人出门,一看这还了得,都是邻舍相熟,扁担,板凳,木棒纷纷出鞘……
闻讯赶来的弓手把宋万围个结实,两条绳索发威几个回合把宋万捆了。
押队问清了来由看着王伦似笑非笑,“官人这热闹看得欢,也不说出手劝阻。”
“我们是来看病的,不是来跟人吵架的,心里有火,发就发呗,敢动手还怕吃牢饭?你看我这身板,拉的住谁?回头再给我一肘子,爬炕上半月,娃儿这要紧的病还治不治了?”
押队哂笑道:“高论!”然后带着私斗双方去结案,王伦让娃儿他爹随着去,自己和婆婆考虑进城。
婆婆面有不满,但碍着怀里的娃儿没有发作,王伦返回街口敲开一家,婆婆进去休息,自己在外面等,如果开城前还没有消息,那就只能再进城了,这么大的地方总有能治病的大夫,专家号不好挂王伦心里也有数。
王伦缩着脖子眺望,男主人看着王伦乐,“官人如此,怕是盼不来阎大夫。”
王伦想想自己与宋万的无形争执,叹口气,自己也不想啊,再看一眼那傻乐的农家汉,当个小地主真悠哉。
“那,那不是…”
“不是什么?”王伦收回闲聊的嘴,甩出目光,远处一大一小俩个身影渐渐清晰。
“哈哈!”王伦快步跑去,这男子细面皮敷着灰,双眼疲态生,颔下短须髯,一身泛黄衣衫,整个人不高显瘦,身后一个大背篓,身后的童子同样行头,稚气已退,紧紧跟着快走。
“敢问是阎大夫否?”
“哦,正是阎某,足下是?”
“娃儿落病,听闻阎大夫大名,星夜而来,总算没白跑一趟。”
“哦?娃儿现在何处?”阎大夫眼睛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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