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来了。”王伦不情愿得爬起身,摸黑开了门栓,王伦的院子虽然扎了栅栏,有个木条门,但这玩意是防中小型野兽的,挡不住有心人,一个人影挤了进来,王伦吃一脸土,赶紧把门关上。
粗重的喘息充斥在不大的屋内,王伦也没有点灯的打算,“出什么事了?小五?”
王伦听着身体撞击到斗柜,然后出溜到地的声音,继而是呜咽之声。
“出什么事了?小五?说话啊?”王伦努力做出知心大哥哥的表情,虽然黑的看不见。
“我,我,输光了…”
“输光了?赌钱输光了?”
回应王伦的还是哭声。
真见鬼了,王伦都要暴走了,“大男人,哭什么哭,把话说清楚!”
可地上还是一摊烂泥,王伦没想到小五看起来刚强的小伙哭起来是这样,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那你先哭,我睡会,哭好了叫我。”王伦没耐心哄孩子,扭头就要重回被窝。
“王家哥哥,救我,救我。”王伦感觉被抱住了一条腿,原来被抱大腿是这个感觉啊?
“能好好说话不?能说就开始,到底怎么回事,哭有个屁用啊!”
“我,我,是…”
王伦从斗柜上摸索了一件衣衫,确定不是自己的之后,捧着小五的头擦把半天,“好了,说吧。”
小五陆续才把事情道来,这些日子渔货不错,都在忙着打渔,昨天刚好结了鱼钱,阮小二给弟兄们分发了钱,这小五手又痒了,跟两个同村又去赌钱,结果,开局赢了,后来输大发了,又借了钱,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听小五说,好像没多大事,没多大事能半夜来找王伦?
“到底输了多少钱?如实讲来!再敢瞒着我,把你扭送回去。”王伦犯了怒,这阮小五到底是熊还是怂呢?多大点事就成这样。
“他们,他们说,前后一百五十贯,一个子也不能少,十天,天还一次钱。”
不是小数目啊,王伦这个糟心,管不住这手很可怕,尤其是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管不住的,自己在这整理思绪,对面的小五静悄悄的像没人一样。
“还有,你不是说和同村一起去的?他们呢?”
“他们也是一样,没我借的多…”
“赌场要你什么时候还这些钱?”
“十天还八十贯,剩下的慢慢还,就是一天二十文的利钱。”
“那这赌场还真算是厚道了。”王伦暂时松一口气。
小五坐在那里不说话,王伦招呼他上炕躺会,“安心睡会,有哥哥呢,怕啥,快去,怎么衣服都湿了?”
一拉扯身上都是水,褪去衣衫,擦干了身子,小五钻进王伦的被窝道:“哥哥,那你睡哪?”
“啊,啊,我去,我去个茅厕,然后去做早饭。”王伦穿好衣服,开门出去寻灶间。
现在人口多,雇了一个厨子帮着做饭,每天早晨轮流出两个人打下手,这时候天还浓黑,王伦摸进正房厅。王伦盖的这座正房与众不同,东头是灶间,与中间的厅间连着门,厅间的大门不在正中,而在一侧,因为中间是一方砖砌的灶台,宽四尺,长七尺,中间三个灶眼,一杆粗竹筒通顶,火塘直通室外,夏天铺上木板就是桌案,冬天可以吃火锅,现在是临时的灶间。
王伦拍开门,厨子眯着眼让了进去,“王官人,这么早?”
“我来挤挤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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