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再次来到庄门前的时候,偌大的土场上稀稀拉拉占满了马匹和拉车的牲口,服色大致都是干净的青黑外袍,一个个整理家当,看着像是要远行,中间空出丈宽的过道直通正门。
王伦也没多想,留着路不就是给人方便进出的,走在中间就往正门而来,两旁之人也没有发出什么不满的声音,王伦心下安定,加快步伐,临近大门往右侧一看,却猛然发现好大一簇人在看着自己,在确定自己脸上很干净之后,王伦企图绕过人群去上次的小门。
“跑腿的小厮?洪教头何时能到?”一个汉子朝王伦开口道。
“瞎叫什么,一看就不是庄上的人,怎么知道洪教头。”
“也是哈,我看着也不像。”
王伦发现自己绕不过去了,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王伦自己也后悔,来凑什么热闹,要有人来问,你是来作甚的?王伦能回答催账的吗?
“奈,我说那个后生,你是何人,往这里凑什么?”
还没等王伦想好对着谁回答,人群的身后分开两边,一声截然不同的话音递了出来,“怎么?洪教头来了?在哪?快请来看看我这马蹄。”
“后生,大官人问你话呢?”身旁之人把王伦往前一推,王伦闪几步,我哪认识什么洪教头?在这种情况下见柴大官人真是窘迫。
不开口,先施礼,“久仰柴大官人豪名,小生这厢有礼了。”只一个照面,白面朱唇俊眉眼,金线扎带胡裘衣,好一团富贵气。
“哟?是访客而来?我当是洪教头差来的小厮,失敬了。”柴进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动作。
王伦却不能如此,应着再次施礼,然后直身等着问话。一旁的小厮先开口了,“后生,哪里来人,寻大官人所为何事?你也瞧见了,我们大官人要出去围猎,即刻便走,有话快些讲来,不要耽搁。”
王伦心下一转,答道:“小生此次特来感恩柴大官人相助之情,三日前小生兄弟犯了疾,钱财窘迫,得柴大官人出手,小生感激不尽。”
柴进了然一般点点头,“不必如此,足下兄弟尽可安心养病。”
王伦这里还等着柴进多说几句呢,小厮接过话头:“足下事已毕,请回吧,一会车马行进,荡起土灰脏了衣衫。”
没等王伦再言,前头就传来喊声,“洪教头来了,洪教头来了,快通传柴大官人。”
小厮回望一眼,众人簇拥着柴进去迎接洪教头了,王伦心下有些丧气,不是说柴进好结交豪杰吗?怎么看见自己连名字都不问?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完了?自己长得难道不像豪杰?钱的事还没有解决呢!
“这位小哥,王某其实刚才话未尽。”
“哦?”小厮收回目光,扭头看着王伦,见王伦一脸难色道:“足下还有何事?还是缺乏钱财?去那边,西门那里,百十个文还是可以讨到的,够你兄弟二人三五天伙食,你报我兜铃的名号,不过,只此一次哦。”
“额”王伦无奈,把前因后果简要说了一遍,小厮兜铃一皱眉,“足下我实话讲来,富贵人家做善事自有规矩,窘迫之人救急不救穷,救病钱直接给大夫,你也不要多想。既然门子说报于老管家了,老管家发下话来,就一定会有安排,这几日大官人要出猎,事务杂多可能忘了,过两天还没有发话你再来可好?”
王伦无奈,拱手准备离开,做了个请,还身望向人群处。
吁…哒哒,咚,啊!王伦刚转身,马鸣人叫就传进耳朵,好奇心驱使又转了回来,一看便明了,刚才众人围着的那匹锦绣装扮的马,不知为何尥蹶子了,把一个小厮踢了出去,看来伤的不轻,居然疼得昏厥过去了。
留下的五六人一涌上前,两个制服马,几人托着昏倒的小厮,“生出何事了?”
“哎呀,你不知道,刚才宝马一直抖后腿,有些站不稳,兜鏊上前想看看怎么回事,这不,一个不留神头上挨了一下,就没声了。”
“快去,喊洪教头。”一声呼喊,所有围着的人都朝柴大官人那里看去,不远处却被迷糊的王伦挡住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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