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趴在徐琰怀里,紧紧拽着徐琰的衣服,不停地哭着,眼泪很快就浸湿了徐琰胸前的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许砚的哭声才渐渐弱了下来,最后她靠在徐琰怀里抽泣着,身体一颤一颤的。
徐琰心疼的很,但是这样的心情他又特别理解,许砚这样就像那些年他们部队去很多地区驻防,在与那里的战友成为朝夕相处的生死兄弟以后,又因为一条命令而与他们分别,换到另一个地方,又开始一段的新的相聚与分离。
那个时候的痛苦与留恋就像许砚现在这样,可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是军人的常态,每一年都有人退伍或者转业,别离是每个人人生的必修课,不分身份地位,人人都得经历,这是一个很无奈的时刻,平常都只流血流汗的人在那一刻都流了泪,而谁都安抚不了那颗不舍而又伤痛的心。
所以现在的徐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给许砚一个肩膀。
许砚大哭一场之后,感觉没有最开始那么难受了,她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坐直了身子,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哭够了?”徐琰问。
许砚点点头:“嗯!”
“那还难受吗?”
“嗯!”许砚又点头。
但是随后她又带着哭音,说:“老公,我真的好难过啊,虽然只在那里呆了三个月,但是我真的好舍不得那里啊!还有那些队友们,我才刚刚离开就想他们了,你说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啊?”
“胡说,这哪里是矫情啊!这是因为你重情义!这是人之常情,习惯了就好了!”
“老公,你当兵这么多年,是不是经常会经历这样的时候啊?”许砚面对徐琰侧过来,头靠在座椅上,眨着还带着泪珠的眼睛问徐琰。
“嗯!”徐琰点头。
“经历过很多次!你知道,革命军人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上级一声令下,我们就要整装待发,有的时候甚至来不及跟驻地的战友们告别,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些年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会将伤心表现在脸上,虽然不会像你一样大哭一场。后来的时候经历的多了,慢慢地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仍然会在安定下来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待着想想在那些地方的日子,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梦到他们。
这几年好多了,自从组建特战队以后我们的驻地就固定在了这里,人也一直都是这几个,我们虽然一次次出生入死,但是这些年下来一个都没少,我已经很感谢老天的眷顾了。
虽然还是每一年都能看到部队里有人离开,那些离开的人里面也有很多自己曾经熟悉的面孔,但是那种伤痛已经不像前几年的时候那么直接了!
这是我们的无可奈何,我们都只能认。所以,我很珍惜现在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脱下它。”
徐琰一边开着车,一边目视远方,一边这样对许砚说着自己的心声。
“嗯,我知道,以前我可能只是一知半解,但是现在我亲身经历以后是真的能够懂你了!
其实,我也想你能一辈子都穿着这身军装,这是你最帅的样子!”许砚微微笑着说。
“老婆,谢谢你理解我,真的!”徐琰说着空出一只手伸过来握住许砚的手,又拉到他的唇边吻了一下,以示欣慰。
“不过,老婆,你也不必太过伤心,我们部队的驻地会一直在安城,你如果想他们了也可以来看他们的,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说了吗,说他们放了假出来的时候可以去找你玩,所以没关系的,这种分离只是暂时的,我们大家还是可以时常见面的。嗯?”徐琰又说。
“嗯!我知道了!就是突然离开有些伤感!”
“老婆,你这何止是有些伤感啊!你看看,我的衣服都被你哭湿了,你要是再哭一会儿,咱这辆车都要被你的泪水给淹了!”徐琰故作夸张的说。
“讨厌,哪有那么严重,我又不是孟姜女,还能哭倒长城不成?”许砚噗嗤一下笑出声,那只一直被徐琰握着的手从他手里挣脱,不轻不重的打了徐琰一下,噘着嘴娇嗔地说。
“哈哈!老婆,你终于笑了!我真的怕你哭成个泪人儿,再也笑不出来了,那我可要心疼死了!”徐琰笑着说。
“哼!就会挑好听的说。”许砚坐正了身子,不再和徐琰打闹。
但随后又转过来问:“老公,你一会送我回去以后是不是马上就得回来啊?”
“嗯,差不多吧,所以我把你送回学校以后就要走了!”徐琰回答。
“那我的毕业典礼?”许砚还是不确定的问。
“老婆,你放心,等过两天你毕业典礼的时候我肯定会赶回来的,我保证不会缺席,真的!”徐琰一再强调。
“嗯,那就好。那样重要的时刻,我真的希望你在。而且,到时候我爸妈也会来,我想把我们已经结婚的事情告诉他们!”许砚说。
“那太好了,老婆,你终于愿意在咱爸咱妈面前给我已婚正室的名分了,我很高兴。
你放心吧,就冲着这个我也必须回来!”徐琰兴奋地说。
“哼!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给你正名,你就不回来了?”许砚故意挑刺。
“当然不是,我回来当然主要是为了你的毕业典礼,如果两件事儿能一起办了,那当然更好了!
到时候让咱爸咱妈在咱家多住几天,让长辈们商量商量咱俩的婚事,等我演习结束回来,咱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嗯!听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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