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棉笑了笑:“姐姐怎么想便怎么是了。”
沈玉盈先是微微吃惊,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这般不藏着掖着,想来底气十足,她这么一想更是生气,到底是王爷心尖上的人,还没入门就已经心比天高了。
沈玉盈觉着,此刻若还是镇不住她,怕是将来真的要让她爬到自己头上来了。她定了定思绪,心下一横,今日无论如何,哪怕让人抬也要抬着苏木棉进宫。她若真的本事大,就去皇后面前闹去。
“妹妹,今日,可由不得你了!”沈玉盈的语气突然狠戾起来,“来人。”
此话一出,门外进来个娇小的丫鬟,沈玉盈气道:“叫家丁来,今日就是捆也要把苏姑娘捆进宫去。”
采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这可使不得啊,我们姑娘,我们姑娘…”
沈玉盈轻蔑道:“皇后娘娘的旨意,便是我也不敢轻慢,今日哪怕王爷来了,也是这个理。”
刚才进来的小丫鬟神色变了变,她俯了俯声,恭敬喊了一声“娘娘”,似有话要说。
沈玉盈这才仔细看她,发觉她不是自己身边的丫鬟,顿时皱眉:“何事?”
小丫鬟被王妃方才的气势吓坏了,说起话来也是战战兢兢的:“王爷让奴婢过来,与…与苏姑娘说一声,宫里就不用去了,等婚礼过后,再与王爷一道进宫面见皇后娘娘。”
“什么?”沈玉盈顿时脸上挂不住了,“王爷怎么…”
“王爷方才从书房出去,正巧撞见了宫里的嬷嬷,只问了几句,便说自己有事要见皇后娘娘,与嬷嬷一道走了。他临走前,命我过来带个话。”
采儿瘫坐在地上大松了一口气,苏木棉面不改色坐着,只觉得自己累的很:“看来今日,不能如姐姐所愿了。”
沈玉盈愤愤地紧握双拳,她的没有旋即松开,方才恨恨的眼神也转瞬即逝,她是个识时务的,今下再生气,面上也不得不和善了起来:“到底是妹妹有手段,今日是本宫唐突了。”
苏木棉眨了眨眼看她:“姐姐,我可什么都没做呀。”
面对苏木棉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任沈玉盈再好的脾气,平日里爹娘教的知书达理差点就要消亡殆尽,恨不能与她街市的泼妇一般站起来破口大骂。
沈玉盈气到发抖,却还是要顾及自己王妃的颜面,到底,她才是王妃,是王爷的结发之妻,为何次次要在这等贱婢的身上找气受,恩宠能盛一时,还能盛一世?母亲一直告诫她,能忍之人才能笑到最后。
“既然妹妹病了,那便好生休息。婚礼那日,妹妹还要与本宫敬茶磕头,可别到时候没了力气,不好看罢。”
“姐姐说的是,那妹妹便不留姐姐了。”苏木棉说着站起身来,跪在地上的采儿赶紧起身扶她,晾着一旁站着的沈玉盈,径直往内房中走去。
沈玉盈只差心中默念清心咒大悲咒了,难怪母亲平日里吃斋念佛,她素来觉得枯燥的很,想来成日里面对着太尉府的莺莺燕燕,不念念佛怎么能顺气。
只是这一个,比旁的会工于心计的女子更是厉害,厉害就厉害在仿佛无知不通事故,却又总是拿捏得住王爷的脾气,投王爷所好。王爷体谅她是一个江湖女子不懂规矩,从来不拘束着她,这让沈玉盈也没有办法,不能像母亲一般用规矩制约着那些个整日里动歪心思的妾室们。
翠歌回来了,方才去传话,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心情正是郁闷,一进门看见王妃铁青着脸,自知王妃又是没讨到好果子吃,更是后悔自己方才没留下来护着主子。可现下既然如此了,总不能再斤斤计较,只能扶着自己的主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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