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的天斗皇家学院内。
这一晚,藏居然罕见地没有留宿在宁荣荣和朱竹清,或叶泠泠和独孤雁的住处里。
此时,藏自绝于温柔乡之中,独自一个人在植物拟态修炼园的木屋之中。
他穿着一身月白长袍,端坐在床上,双目紧闭,一股沉寂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的盘腿坐姿犹如一位老僧入定,让人不敢轻易打扰。
骤然间,藏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如海的虎目,此刻已经聚集起惑人心神的精光,犹如两盏熊熊燃烧的火炬,照亮了他坚定的目光。
他抬起头,似乎在遥遥地注视着远处的某个地方,那個方向,是他的目标所在。
藏的口中轻声念叨着:
“果然,千仞雪的内心深处隐藏了深深的魔念,这都是她小时候被比比东敌视给带来的。
可怜的孩子啊,出门在外要好好地保护自己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和惋惜,仿佛在为拥有孤独童年的千仞雪而感到惋惜。
突然,藏身上的月白长袍无风自动起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诡异黑气,犹如一阵恶风带起了腿边的衣玦。
这些黑气带着无与伦比的毁灭气息,与整个植物拟态修炼园中的勃勃生机相比,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它们在藏的身边盘旋,仿佛一群贪婪的鬼魅,等待着时机来袭。
刹那间,藏整个人就像是地狱里的魔王来到了人间,他的脸上也覆盖了浓浓的恶意与魔念。
无形无质又汹涌的魔种异力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带着隐蔽又诡异的波动,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降临到了千仞雪的身上。
有道是“万物有灵”。
这个拟态修炼园内充满了各种各样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
然而在这一刻,它们似乎都感受到了来自藏的恶意,全都无风自动起来。
它们的花瓣和叶片犹如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地颤抖着,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在白天的时候,藏身上的魔种悄然启动,无形的力量悄然锁定了千仞雪的气息。
藏的目的十分明确,他要使用精神异力潜入千仞雪的心灵深处。
宛若一个狡猾的猎人悄悄地接近他的猎物一般,用他的精神异力去触碰千仞雪内心深处最顽固的魔念。
这些精神异力就像是将一颗种子植入黑暗的土壤中,等待它生根发芽。
他计划要勾引出千仞雪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一面,让她心中的矛盾和挣扎暴露无遗。
然后,他再将这个黑暗面扩大,让它在千仞雪的内心逐渐形成气候,再与千仞雪的主人格争夺主导地位。
这样,他就能成功地创造出千仞雪的黑暗人格,一个完全受到他控制的黑暗千仞雪。
当然,在这个精细的过程中,藏需要将自己的精神异力与千仞雪的精神世界相连接,就像是一只巧妙的蜘蛛悄然编织出一张巨大的网,将千仞雪困在其中。
只有这样,他才能成功地实现他的计划。
这个计划依然还是为了之前构想的「仙魔圣胎」服务。
千仞雪的六翼天使武魂具有神圣属性,隐约具有「仙胎」的某些特质,但是又略微低于「仙胎」的品质。
因此,藏突发奇想地想到,是否可以勾动千仞雪的魔念,形成一个黑暗人格,主要用来承载她全部的负面情绪。
所谓“一阴一阳谓之道”。
藏深知这个道理,他认为当黑暗愈加浓郁的时候,光明就会更加强大,这样才会形成一个平衡,也就是所谓的“太极”。
对于千仞雪,藏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矛盾和挣扎。
她是一个拥有六翼天使武魂的人,这种武魂代表着神圣和光明。
然而,她的内心却充满了黑暗和邪恶的魔念。
这种矛盾使得千仞雪一直处于一种挣扎和痛苦之中。
藏决定利用这种矛盾,他想要勾动千仞雪的魔念,将其引导到一个黑暗的人格中。
这样一来,她的主人格就能够摆脱黑暗的束缚,变得越来越神圣和纯洁。
藏相信,当黑暗人格足够强大的时候,千仞雪的六翼天使武魂也会变得更加神圣和光明,足以媲美「仙胎」了。
在这个过程中,藏会与千仞雪的主人格进行探讨,分享一下对于生命真谛的认识。
在那之后,当魔种汲取到主人格的六翼天使武魂的神圣与光明之力后,所形成的「仙魔圣胎」会更加尽善尽美。
而且,藏还有更加阴险的计划。
他可以通过黑暗人格对千仞雪的主人格施加影响,逐渐完全地掌控千仞雪的主人格。
这样,藏就能够完全控制千仞雪的思想和行为,让她成为他实现自己野心的工具。
当然,前期的时候,可能千仞雪的主人格会不同意跟藏探讨一下生命的真谛。
到时候,还需要藏在千仞雪的主人格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把他爸爸密室斗罗的老本行用在他女儿身上一回。
………………
此时,天斗皇宫的密室内。
千仞雪穿着一身清凉的洁白长裙,可是她的额头上却满是热汗。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她整个人的心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诡异力量牵引着,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之中。
那是一段她试图遗忘的痛苦童年回忆。
那个女人,比比东的背影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伴随着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
“啊!”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打破了密室的寂静。
此时,在密室里刚生下孩子的比比东,用一种极其厌恶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眼前闭着眼睛哇哇啼哭的女婴。
她的心中充满了厌恶和反感,仿佛这个女婴是她生命中最大的负担和耻辱。
比比东的眼角微微抽搐,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似乎在抑制自己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住衣角,仿佛要将它们捏碎一般。
这个女婴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但比比东却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的喜爱和关注。
相反地,她感到的是一种深深的厌恶和反感。
这个孩子让她想起了那个男人,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和折磨。
比比东不想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更不想接受这个孩子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她感到这个孩子是一个累赘,是一个负担,是一个让她感到无比厌恶的存在。
“这该死的千家的孽种!我恨不得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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