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娘的好阿娇,你也不必太在意此人,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嫡女罢了,幼年时候她就性子古怪不讨人喜欢,如今流落在外七年,想来更是成了个不知礼节的粗蛮丫头了。”
玉灵娇闻言,想起夜荼靡今儿当着玉长河的面也是慵懒瘫在椅子不曾挪身见礼的事儿,深深觉得杜姨娘这话说的没错。
杜姨娘继续道:“如今是她刚刚回来,你爹顾及面子难免会照拂一二,等过两日这怜悯劲儿过去了,这等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便是会如幼时一般一样不得你父亲欢喜,你可是国公府上以嫡出千金规格养成的女子,哪里是这等野丫头比得上的。”
这话让玉灵娇想起了七年前夜荼靡在府上的光景,神色稍霁,得意笑道:“娘说的有理,无论她回来与否,总归爹爹和大哥自小疼爱的人到底还是我。”
“你既是知晓,娘也就放心了,其余的事情,你便交给娘来处理便是。”杜姨娘也笑了,母女二人又交谈了一阵,都觉得心满意足,倒是没有什么郁结之心了。
……
乌金西沉,夜幕笼罩下来,便是到了用膳的时候了。
夜荼靡带着红鲤不慌不忙的自素心阁出来,慢吞吞的踩着点过去。
红鲤虽然早就对今夜的国公府晚膳有所心理准备,但是当他远远听见了玉国公府上人潮喧嚷热闹至极的动静之后,到底还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其实他倒是无所谓,毕竟当初混迹杀手榜的时候,没少混在人潮喧嚷中趁乱行事,但是夜荼靡就不一样了。
说也奇怪,夜荼靡虽是十里画廊之主,按理来说应当是最为习惯喧嚣之人,但是红鲤却是真真未曾见着夜荼靡在十里画廊之外的什么热闹场地久留过。
一路从南诏帝都行来,除了与必要的线人进行情报对接之外,便是一直唯有他和夜荼靡二人相伴而行,两个人安静却不冷清,倒是真未如此喧哗。
红鲤原以为夜荼靡今儿为了襄阳侯府上的那位南柯公子,甘愿撑着一把油纸伞去长宁街上晃了一圈已经是极限,谁曾想到这才一下午的时间,她便是又为了见一个人来了这等平日里绝不会涉足的喧嚷地方。
夜荼靡桃花眸扫了一眼神色复杂的红鲤,原本沉静得毫无波澜的面容微微一动,轻笑道:“我平日里虽的确是喜静,但是一旦有所需要,场地喧嚷与否对我而言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你也不用如此担心。更何况,你我既是入了这南诏帝都,日后这等场合自然少不了,早些习惯习惯也无妨。”
红鲤闻言放心了不少,又听出了夜荼靡话语中的深意,便是越发好奇夜荼靡今夜“有所需要”特意来此要见的人到底是谁了。
正想着,人群之中却是不知为何忽而静默了一刹,红鲤还未来得及看过去,便是忽而听见了一阵此起彼伏的见礼声音传来:“见过康宁王府苏世子!”
红鲤一愣,赫然便是明白了夜荼靡今日所见之人到底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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