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损失极为惨重。
根据统计,武库中存放的二百八十多万件军械被焚毁,而且武库所在的整片区域全都化作了灰烬。最要命的是,大量奇珍异宝也都被烧毁,其中便包括了王莽之首、斩蛇剑、孔子屐这三件宝物。
司马衷在正阳宫中哭了三日,眼睛哭得红肿,捶胸顿足,说是自己对不起父皇,没有守住这些宝贝。
嵇侍中和张度轮流劝他事情已然这样了,再怎么哭也是没用的,不如现在想想是否还能清理出什么东西,那些被融化掉的金银制品在灰烬之中或许还能挖出来重新提炼后再制作出新的奇珍异宝。毕竟这么多金子融化成了金水,总是能做出东西的。
司马衷听完这话,哭得声音更大了。也不知道他是嫌麻烦,还是觉得这个法子不好。不过,朝中的不少人都开始忙碌这件事情。当然,第一步还是要将武库四周严格守卫,禁止任何人靠近。万一在灰烬之中还能找出宝物,这事情就不好说了。
北军府自然也是要帮忙做这件事情的。
羊家两兄弟都在现场忙碌,没时间进宫来见羊献容。
羊献容只是安安静静地带着羊献怜看字帖,和她说话吃饭睡觉,就连司马静也很少抱,怕羊献怜不高兴。
兰香抱着司马静一刻都不敢撒手,因为现在是司马静极为黏人的时候,一旦脱离开怀抱,就会嗷嗷大哭,把兰香,七嬷嬷和钱婆婆严婆婆折磨得够呛。
绿竹又消失了两日之后才回来,进宫之后就去找羊献容,低声对她说道:“司马越很早就带着人在武库周围站着,说是一着火,他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其他人没有比咱们早多少,都是很慌张。司马乂比咱们早一点点,据说之前是在和妓坊的女子在一起。”
“嗯,这个司马越……我那日见到他就觉得很奇怪,这么晚了,他竟然穿戴整齐,一身鲜亮,倒像是一早就知道要着火,直到我们要过去的样子。”羊献容的声音也压得很低,还悄悄给绿竹十两金,“这事情你还是要再出去问问的,莫要怕花钱,这种时候,多知道一些也是好的。”
“是。”绿竹收了金子,又悄声说道:“武库中有咱们的绣衣使者,他按照他的说法,武库之中没有明火,也没有易燃易爆之物。所以,这场火很有可能是有人放火。”
“到底有多少珍宝被毁了?”
“这个……皇上那边应该有册子,具体的只有他知道。”
“那他们上报的那些武器什么的,是谁统计的?”羊献容有些好奇。
“武库其实分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存放兵器等物品,一部分是存放奇珍异宝。按照绣衣使者的说法,存放奇珍异宝的这部分虽然也是烧了一部分,但还有一部分是深深埋在地下,并没有被烧掉。但现在因为上面全是灰烬,一时间也没办法清理出来。但他估计不会被烧坏的。”
“那皇上哭得这么惨?难道他不知道么?”羊献容愣住了,看着绿竹。绿竹也明显愣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所以,皇上才不同意把那些土挖出来去提炼金水,因为他怕地下的部分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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