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过一劫的熊大壮暗暗擦了把冷汗。
作为沧州府出身的武者,他自然认得那些门合派的人马。
包括带队的那两位大武师。
眼前的这群门合派武者来自对方总脉,足有两百多号人。
而且在队伍后边还有几十个虎视眈眈,戴着锦绣脖巾的修士。
看起来就不好惹。
心中倒是对闷山鹰也忌惮了起来。
哪里还看不出这闷山鹰的上头肯定有大佬相助。
原本他还寻思着回到支脉后就拖延一段时间,不愿支付赔偿。
现在熊大壮决定,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较好。
合该他这次放放血。
先不说熊大壮在心中如何庆幸。
左边望路峰的裘文桂等一干修士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围住他们的是部分燕羽武者,还有来自冀省的省治石门的逍遥厂修士。
那些燕羽武者则是石门府千户刘文达麾下的戍营精锐。
境界不算高,普遍介于淬体到强骨之间。
但擅长军阵作战,结阵后可以使得所有军士浑然一体,凝聚出军阵气血。
所以当他们抵达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军阵气血的罡气封锁四方。
虚淡的方形囚笼覆盖了方圆两三百米的范围。
武者军卒的强横气势,让裘文桂和手下的十几个修士暗暗心惊。
省治的戍营精锐非同小可,绝非是寻常府城的兵卒能相提并论的。
这刘文达又有刘铁血的绰号,在省府的守备校官里以强硬著称。
对于洋人和那些狼狈为奸的狗腿子,他极度厌恶。
裘文桂所在的念星阁只是沧州的修士势力。
两者风马牛不相及。
无论是刘文达,还是那些省府来的逍遥厂修士都不会放过他们。
“几位…”
“这…这是误会…”
面对团团包围,还有那由军阵罡气构筑的封锁囚笼。
秃顶老者裘文桂顿时有些慌张。
再也不复此前的神气。
他带来的那十几個修士默默地后退,最终背靠背的簇拥在一起。
“误会?”
“呵呵呵。”
“阁下身为天庆修士,却与洋人同流合污。”
“可悲、可叹、可恨!”
“简直该杀!”
刘文达冷笑着说道,那个“杀”字被他咬的格外重。
只见裘文桂满脸讪笑,正欲解释什么的时候。
站在军阵内的刘文达先一步的大手一挥。
所有的军士都抽开身后的黑布,架起了一把把狰狞的军弩。
锐利的三棱箭头在树荫下泛着黯光。
这种以兽筋制成的军弩威力极大,短距内的首轮杀伤,甚至超过了洋人的火器。
随行的那些逍遥厂修士也全都面无表情的施展术法,或是驱使法器和符器。
凛冽的杀意让被困在其内的念星阁修士胆寒。
裘文桂的脸色变了几变。
他的心神敏锐,能感受到眼前这拨人那宛如实质的杀念。
心中明白此事已没有转圜的余地。
没有任何犹豫,几乎在那些士卒举起军弩的同时。
他就单手一拍腰间的那个小锦袋,眨眼间就取出了一颗亮晶晶的珠子。
这颗珠子释放出蒙蒙毫光,笼罩住他的周身。
竟是一件看起来品阶就不低的防御符器。
“大家自求多福!”
裘文桂大喝一声。
仗着宝珠护体,三十二根长达七寸的黑陨钉自他身后飞出,以螺旋的姿态朝着上方的罡气囚笼钻去。
好似狂暴的风旋,看起来锐不可当。
下一刻,百弩齐射。
足有两百多支弩矢攒射向中间。
那些念星阁的修士顷刻间就被串成了血葫芦。
少数修士抵挡了片刻,但也身负重伤,还未来得及喘息,连珠般的火弹、冰刺、风刃等等术法攻击就蜂拥而去,将他们彻底绞杀。
那些劲矢命中裘文桂的护体毫光,使得它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而后又有几把流光似的飞剑裹挟着威势刺了过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层护体毫光就破碎了。
裘文桂的肩膀多出了个血窟窿。
仅差数寸就要穿透他的脖颈,令他亡魂皆冒。
若不是毫光破碎时偏移了剑锋,此刻的他早已陨落。
顾不上去管肩部汩汩淌血的伤口。
眼前的危局,即便是他这个出窍境修士,稍有不慎都难逃陨灭的下场。
因此他当机立断的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神念如潮水般的涌出。
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立刻隆起,一根根粗壮坚韧的藤蔓冒出,然后快速的交织在一起,最终变成了一面极大极厚的藤墙。
此术的波及范围甚广。
术成之后,裘文桂的脸色也不由得变得苍白了几分。
短暂的拖延,那些军士就换上了第二支弩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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