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歌看着刀穆清放下手中的针线,拿起一旁的剪刀,仔仔细细地将红袍上的线头剪了,心里更是摸不清她话里的含义,只说任彬的确来过了,又不说他说了些什么,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叶安歌心里惴惴,看着平静的刀穆清,只好硬着头皮,答了一声“是。”
空气静谧得可怕,叶安歌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喘,又过了好一会儿,刀穆清才开口道:“庄澜越这个人,既然是大楚的镇国将军,迟早也是我们刺杀的对象,我不管你与他是旧识还是新朋,我只要你记住一点
庄澜越这个人是天底下最大的保皇党,就算天下人都背叛了楚博衍,庄澜越也不会背叛他!”
明明刀穆清的语气算不上重,可叶安歌却还是听得一身冷汗直冒,竟然有些头晕目眩,就连跪在地上的双腿也在微微发颤。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的刀穆清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叶安歌,周身似有寒气萦绕,面上更是毫无笑容。
“所以,你在做事情之前得想清楚了:你是哪边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接近他?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想清楚了这些,你再去行动,三思而后行的道理不用我多教你,走吧。”
说完这些话后,刀穆清不再理会叶安歌,就像屋里从未有人来过似的,继续平静如常地穿针引线。
而叶安歌不知在想什么,一动不动地兀自跪了许久,这才爬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回自己的屋里。
攸宁和玉柔已经安然睡下,叶安歌不敢出声,蹑手蹑脚地钻进被子里,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叶安歌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番准备悄悄溜出府去,只是心里却自然拿不定主意,她既渴望能够见到庄澜越,却又害怕见到。
昨日里庄澜越对她说的那些话很是真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相信他靠近他,或许就连叶安歌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的心里,庄澜越的位置已经隐隐超过了任彬,成为她想要信任的朋友。
只是叶安歌虽然想要见到庄澜越,只是他们之间的身份实在是天差地别,除了阶级差距,他们还有一个最大的障碍,那就是楚博衍,她想要杀了楚博衍,偏偏庄澜越就是维护楚博衍之人。
踌躇再三,叶安歌还是跑出了府,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庄澜越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了。
在他的身旁是一匹有些矮小但却很健壮的棕马,马背上除了马鞍什么东西也没有,而他也是一身寻常武夫的打扮,朴素的的衣服依然遮掩不了他的英姿。
见叶安歌来到,庄澜越从身后拿出一个物什来,伸手便扔给了叶安歌,“给你。”
一个被布缠着的东西迎面飞来,叶安歌伸手接住,拆开布一看,才发现手中拿着的是一把胡红色的小弓,上面的花纹十分繁复,或许是经历了太长的时间,有些花纹都被磨得看不清了,弓看着不大,可拿在手里却分外沉重。
“这把弓是我从西北缴来的,本来见它还算精致,想要送给皇上,谁知皇上改玩七十斤的弓了,只好一直放在我府中。如今遇上了你,却是正正好,左右这把弓放在我那里也没有用处,干脆就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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