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因着宫女争执,致使那换药的宫女露出马脚,她终是确定,她的病并非自然得之,而是人为。
按那煎药宫女所说,那小宫女帮她看着炉子已有半年之久,而她饮了半年的寒药,致使身子寒凉,引发崩漏之症,章太医资历年久,没道理看不出其中的不对之处,若他瞧出来了,却故意瞒着不说,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太医亦有鬼,且与那换药宫女同受一人致使。
她虽不知宫女受谁致使,但是章太医听命于谁,她却是知道的。
可是,真的是皇后吗?究竟是为什么?
她自入宫以来,便效忠皇后,为她马首是瞻,连同父亲在前朝为官,也都为她所用。
皇后对她也确实多有扶持,她亦感念在心,可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宫中那么多孩子,为何她瓜尔佳氏不能有?为何皇后要派人将她的坐胎药换成避子汤?如今她既没有孩子,身子也垮了,究竟是为什么?
便不让她有孩子也就罢了,为何要拖垮她的身子?
她摇摇晃晃起身,她要去养心殿,去告发皇后,求皇上为她做主。
她要告诉皇上,是皇后指使人将她的坐胎药换成了避子药,致使她害了崩漏之症。也是皇后,指使章太医隐瞒她的病因,使她蒙在鼓里。
她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向皇上揭发皇后的真面目,求皇上还自己一个公道。
她还想去问问皇后,为何要对自己下这般毒手。
出了内室,惊动了一旁候命的双儿,几个宫女忙上前来扶她,让她回去休息,太医嘱咐她不可劳累。
她挣脱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双儿忙跟了上来。
出了储秀宫,没走几步,便遇上了安陵容。
安陵容见祺贵人步履不稳,脸色也差得吓人,口中念念有词。
“妹妹怎的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卧床静养吗?”安陵容笑着同祺贵人打招呼。
“你走开。”祺贵人伸手拨开面前的安陵容。
“妹妹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你可小心些,别摔了。”安陵容继续阴阳怪气道,转身跟上祺贵人的脚步。
祺贵人不愿理会她,若在平日,她是无论如何不把安陵容放在眼里的。
安陵容笑着继续开口,“妹妹还不知道吧,你宫里送到慎刑司的,那个将姐姐的药材调换了的小宫女,已经自尽了。”
闻言,祺贵人猛地停住脚步,自尽了?死无对证?她为何要自尽?慎刑司里,如何能自尽?
皇后?!只有她可以做到。
这一刻,祺贵人已然清醒了几分。
她不能去,父亲的把柄还握在皇后手中。若是要与皇后鱼死网破,那他们瓜尔佳氏一族,是否要就此断送?
如果她执意要告发皇后,那她的结局会是什么?她自尽?她的母族倾覆?
祺贵人只觉头脑嗡嗡作响,竟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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