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一溜烟地去了,薛宝宝还没等到她回来,薛沉家的就匆匆而来,在薛太太和薛宝宝之间徘徊了一会,还是朝着薛宝宝来了。
薛宝宝,“……”
这绝对是又有糟心事了!
难道又是蠢哥哥出问题了?
薛宝宝十分自觉地离了席,薛沉家的顿时松了口气,将薛宝宝拉到一边,急道,“姑娘快拿个主意,那位秦小爷拉着宝二爷进了前头的止戈院,命人关了院门,不许人进去。
偏偏宝二爷身边的袭人姑娘找了过去,非要进去,两头现在对峙着,唬得我们家的小子们都不敢上前。
那止戈院,姑娘也是知道的,是大爷平日学武的地方,什么刀啊枪的都有。
想是那秦小爷和宝二爷好奇,特别背着人去玩的,要是不小心伤着了,咱们可担不起责啊!”
薛宝宝默默看向薛沉家的,婶婶啊,你那时候一脸老司机的模样跟我说什么有些话不好和我说,现在你怎么就突然就变得这么单纯,这么没有想象力了呢?
薛沉家的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又叫了声姑娘。
薛宝宝依旧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深沉开口,“悄悄和贾府的二太太说一声。
别的别多说,只说秦小爷带着宝二爷去止戈院了,关着门不许人进去,想是在玩枪,连袭人去打门都不行。
你怕宝二爷恼咱们,下次不肯进门,只好偷偷跟她说一声,再遣个人在旁边盯着,其他别露头”。
薛沉家的,“……”
这不是跟她说得一样么,怎么就别的别多说了,她想多说也没啊!
薛沉家的果然就去和王夫人说了几句,王夫人对贾宝玉滤镜一千层厚,更没想到那些有的没的,生怕贾宝玉伤着自己,急急去了。
王夫人这一去,许久都没回来。
薛宝宝因为身份所限,不能去看热闹,只内心的狼血却是按捺不住,免不得就有点心不在焉,引得林黛玉频频看她。
大约半个时辰后,薛沉家的才匆匆赶了来,对着薛太太耳语了数句。
薛太太惊声问道,“要不要紧?”
众人的目光顿时便都看了过去。
薛沉家的不慌不忙道,“大爷本是说叫咱们府上的大夫瞧瞧,二太太只不肯,现在已经带着宝二爷回去了,秦小爷也跟了去”。
众人听了这话都知道定是贾宝玉出了什么缘故,连连追问。
薛沉家的答道,“具体情况,大爷也不是很清楚。
本来大爷在陪秦小爷和宝二爷听书吃酒,宝二爷说那说书的说得不好听,大爷便去安排另找了先生来。
再回来时,秦小爷和宝二爷都不见了,大爷忙吩咐去寻。
秦小爷和宝二爷却是进了大爷练功的院子,从里面栓了门,吩咐伺候的人在外面守着,不许打扰。
那院子里全是刀枪剑戟的,一不小心伤着了可不是玩的。
咱们家的奴才寻了去,却被宝二爷的小厮拦住了,正巧袭人姑娘也去了,却也被拦住了。
大爷便吩咐来请二太太,二太太听得里面阒无人声的,心中害怕,便叫用刀挑开了门。
不想宝二爷竟然不好了,只二太太和宝二爷的丫鬟小子护得紧,又急急走了,咱们家的人没瞧清楚宝二爷是伤到了哪儿”。
薛沉家的这席话说完,有那耳聪目明的,已经知道不对了。
如果真的是把弄刀枪什么的,伤着了,怎么会不立即在薛家看了包扎好?
等着一路流血流到荣国府,血尽而亡吗?
所以,情况定然不简单。
这一屋子女眷心思单纯的固然有,人精更是不少。
王熙凤第一个便笑道,“小孩儿家的贪玩,一离了大人的眼,哪有不淘气的?
想来宝玉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然太太怎么不直接在姨妈家找大夫,反倒车马劳顿地回家去?
想是太太恼宝兄弟不知轻重去玩什么刀枪剑戟的,又不好在姨妈家打儿子点
打了还有一堆人劝,索性直接提了脚家去,爱怎么打怎么打!”
她话说的有趣,众人皆是哄堂大笑。
林黛玉瞅了王熙凤一眼,要笑不笑地,“要我说,不但舅妈不仅是回家打儿子,且还得回家好好赏赐袭人呢!
二哥哥那么多个小厮随从,只会跟着二哥哥淘气,单只指望袭人一个。
倒是叫袭人一个丫头不顾脸面到前院去寻,怪不得人人都说袭人姑娘是二哥哥房里第一个贤良的人呢!”
薛宝宝简直想给林黛玉鼓掌叫好,这个时机掐得,这个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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