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宝想起上次在吾闻阁见到虞信的情景,更是不安,却不愿叫薛太太担心,勉强压住,又简单说了何晏二人的情况。
薛太太十分欢喜,“这正是蟠儿的造化!我瞧着他们礼送得比别人都重,回礼的时候也记得回重一些才好!”
薛宝宝应下,就听薛太太咦了一声,“那位虞大人好像不是一个人送的礼,还有个同僚,这礼单上写的是:虞信携友薛至简——”
她刚读到这,安静坐着的薛宝宝猛地起身一把抢过了礼单,刚刚从薛太太口中吐出的“薛至简”三字清清楚楚映入眼帘——
薛至简,薛至简!
是哥哥!
是哥哥!
薛宝宝眼前顿时模糊一片,是哥哥,是哥哥找到她了!
她知道自己激动下肯定已经露了行迹,更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攥着礼单就往外跑。
待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喝退丫鬟,她才敢拿出礼单继续看,“薛至简”三字再次清清楚楚映入眼帘,她贪婪地来回看着,泣不成声。
半晌,她才勉强控制住情绪,继续往下看:虞信携友薛至简敬赠深山赤芍、桔红、黄芩、绿衣枳壳、青脚莲、紫芝各一株,贺贵府乔迁之喜”。
赤橙黄绿青蓝紫——各一株——活的——
是哥哥!
真的是哥哥!
上一世,她的叛逆期正好碰上了葬爱家族的兴起,常常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
那一年,她的生日,哥哥就送了她一套彩虹色的中药材活株,嘲讽她的发色。
然后,他过生日时,她就送了他一套七国货币,嘲讽他爱财。
后来,这个小玩笑就被他们兄妹当成了一种生日的余兴节目保留了下来。
送来彩虹色的中药材活株的薛至简,还能是哪个薛至简?
只会是她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薛至简!
那天虞信追问她除了药理还喜欢什么,是因为知道哥哥在找她,是因为要帮着哥哥找她!
巨大的喜悦、激动、不敢置信刺激得薛宝宝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她要去找虞信,找虞信带她去找哥哥!
现在就去!
“姑娘,太太来了”。
莺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薛宝宝一惊,理智瞬间回笼。
她现在是红楼世界中薛家的薛宝钗,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薛宝宝,她的一言一行都有无数人看着,甚至,她轻易都出不了薛家的二门!
“姑娘,我开门了——”
薛宝宝情急生智,忙喊道,“不要进来,跟太太说,我在给林姑丈写信,写完后就去跟寻太太说话”。
薛太太就站在她房间外,听了她的话忙问道,“乖儿,是不是那位虞大人和薛大人不妥当?”
薛宝宝一时间哪里能编出那么完美的借口,只敷衍道,“妈,你先回去,我也不是很清楚,要写信问林姑丈的,等我写好了,就去陪你说话”。
薛太太虽然担心,却也知道这样的事,自己根本比不上女儿的见识,只得回去了。
经过这一遭,薛宝宝倒是冷静了下来,先拧了条毛巾给自己敷眼睛,仔仔细细将那天在吾闻阁遇到虞信的情景来回想了几遍,越发确定虞信就是在找她。
毕竟,在红楼世界中,喜欢诗词、女红的闺秀很多,却鲜少有喜欢药理、厨艺的。
她的身份所限,哥哥还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等了多少时机,才找到薛家搬家的机会,送了这样一份礼来!
只恨自己的戒心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否则她早就和哥哥重逢了!
薛宝宝想通其中关节,先列了份回礼单子,现在自然找不到什么七国货币,但不同的古币加上金银元宝什么的,列个七样还是不难的。
列好回礼单子后,薛宝宝又继续给林如海写信,毕竟样子还是要做全套的。
她自然不可能写什么虞信、薛至简的事,只向林如海问好,又说了说林黛玉在贾家的情况,又说自己会随信送上几坛药酒,让他按时服用、注意身体云云。
等双眼处的红肿消了,薛宝宝吩咐将虞信的礼送到自己院子,来回看了半天,这才拿着信吩咐薛沉去办,自己则去了薛太太那里,拿了个模棱两可的借口安抚住她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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