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贾琮先去衙门寻着王子腾,询问戴权卖官之事。
王子腾苦笑道:“正要向国公禀报,您南下这个把月,戴内相频频写了帖子来,举荐军中人材。
虽说都是些把总、千总、都司等小官,可若骨干不坚,军伍如何能强。若不办,又恐伤了您和内相的情分,只好勉强办了。”
贾琮道:“他举荐了几个人?”
“前后十来个。”
“嗯,先卖他个面子,把这些人安插了,让他们干三五月,再寻个错处罢黜便是了。”贾琮道。
“国公说得是,如此两相便宜,内相面上也过得去,军务也不至于太受影响。”王子腾道。
贾琮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好娘子,我可没说不愿效劳,为夫招之能来,来之能战,全天候十二个时辰随时听命。”
“呸,我看你是想人家的身子。”
见贾琮进来,众军机都起身相迎。
刚进内院,杨四娘便闻讯奔出来接着他,脸上犹带惊喜之色,道:“你怎么来了?”
贾琮大喜,忙道:“谢老大人开恩,不论成与不成,琮都深感大德。”
段准捻须微笑道:“无妨,子龙既是如海的乘龙快婿,又为新法推行助益良多,老夫亦非不近人情之人,自当投桃报李,往后还望子龙一如既往,与我等并肩携手,为朝廷效力。”
“我才不信你这油嘴滑舌的。”杨四娘笑道。
“好娘子,你给我……好么?”贾琮在她耳边求道。
“何事?”戴权见他面色不对,忙问道。
“好,那咱兄弟便和四大王爷斗上一斗。”戴权意气风发地道。
“她们都没你的飒爽英姿。”贾琮见似乎有戏,忙道。
贾琮摆手笑道:“总管休要诓我,此人与我家兄弟宝玉颇为熟稔,我早派人查过他的底儿,他是东厂的人。如今总管提督东厂,难道不知麾下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戴权点点头,道:“老弟可有法子?”
这也是他和庞超商量好的,若蒋玉菡确实背叛了东厂,最好不要让戴权知道,只管诈做不知,未来还可以此利用或者控制蒋玉菡。
“做什么?待会丫头还来上茶呢。”杨四娘脸一红,啐道。
段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了贾琮一眼,笑道:“即便没闲暇,国公来了自然就有了,请。”
“是。下官明白。”
小吏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要不咱们还像以前那样顽顽?”贾琮忙鼓其如簧之舌。
“嗯,我知道,听庞先生说了。”
戴权不知是计,拱手道:“老弟费心了,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杨四娘又羞又喜,白了他一眼,道:“进去说。”
贾琮摆摆手,命亲兵侯在外面,与她进了内室。
“说今儿他们在城外开白莲法会,有些长老似有反意,白大当家恐局面失控,请咱们速带人去,以防万一。”
戴权微微一笑,道:“这是太上皇以前赐给忠顺的,忠顺王府覆灭后,便被北静王赎了去。不过是个兔儿相公,老弟也有兴趣?”
戴权下达指令后,若蒋玉菡并未变节,自然会一五一十查证禀报。
贾琮道:“总管说的是,只是如今既然已被盯上,往后还须谨慎小心些,旁人托上门来,若非至交好友,能推就推,免得为人所乘,若被他们在御前参一本,对你我兄弟都不是好事。”
因换了便装,轻车简从到了外城琉璃厂旁的一条小胡同,寻到最里间那处宅子。
此外甄家少爷宝玉,素无作奸犯科劣迹,不过一脂粉公子,无职无爵,若能赦免了他,给甄家留条血脉,琮也尽了世交之谊了。”
贾琮与他笑着寒暄两句,又走到霍鹏身边,低声道:“霍相,清缴亏空的事儿有些麻烦,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好轻动。
杨四娘见他气鼓鼓地样子,嗤一声笑了,啐道:“你家里那许多美人儿,干嘛来寻我麻烦。”
说着两人去了旁边军机阁臣会客的小院子。
杨四娘被他软语哀求弄得心如鹿撞,不觉松了手,勾着他脖子,嗔道:“你把人家弄得不上不下的,你倒回家快活了,人家怎么办?”
总而言之不会让东厂掌握罪证,而这么一来,贾琮立刻就能判定蒋玉菡的真实身份。
贾琮辞了王子腾径往宫里去,在养心殿外寻着戴权,将他拉到旁边偏殿说话。
“为什么?”
不过四个空头王爷,还敢管咱的事儿,咱家若不礼尚往来,倒叫人小觑了。”
戴权缓缓点头,道:“老弟这话我记住了,厂卫两家明面上确实不可过于亲近,恐惹圣上猜忌。”
贾琮把北静王府的事说了,道:“内相,据小弟看来,四大王爷已联合在一起,如今抓着些儿内相的把柄,拿来威胁小弟,其意恐怕是想染指兵权了。”淡淡一句话,先把祸水引到戴权头上。
“我若不想你的身子,那可糟糕了。”
别过戴权,贾琮出了内右门,又往军机处来。
“子龙的妙词,名动天下,老夫再是孤陋寡闻也慕名已久呢。”
贾琮无奈起身,索性把外袍、裤子脱了。
“你忙着,我去宫里会会内相,老这么搞,也不是办法。”
贾琮有些“不好意思”,道:“此来确有一事相求。”
霍鹏微一沉吟,也不敢轻易表态,道:“国公不必心急,待会我与准公商议一番,奏明圣上,请道旨意,如何?”
贾琮道:“正有事和总管商议。”
杨四娘白了他一眼,仍然红着脸伏到他怀里,道:“你来寻我就没话说么?”
“哦?能让你定国公开口求人,此事一定非同小可罢。”段准笑道。
贾琮如今也有些经验,忙道:“怎么没话,我一肚子话。”因搂着她说了一大篇甜言蜜语,才渐渐把话题转到公事上来。
贾琮“赧然”道:“就为甄家那案子……准公也知道,敝家和甄家有些交情,我和甄家三姑娘……”
贾琮忙道:“不,甄家的爷们儿罪该万死,死不足惜,琮岂敢为他们求情,只求能保下他们的家眷便可。
杨四娘忙弹身而起,抢过去拉开门闩,道:“什么事?”
“可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那位甄家姑娘?”段准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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