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元霸、双鹰并各亲兵,你们随我日子也不浅了,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战场也经历了几遭,一直没顾得上赏你们。”贾琮忽然道。
张元霸、燕双鹰并其余八名亲兵忙从门口进来,拜倒在地:“我等能追随三爷就是最大的赏赐。”
贾琮笑道:“爷素来赏罚分明,先前没赏,只因为没东西赏,今儿王副守带了人马来,爷又有了底气。
本次军中大比,你们几个可睁大的眼睛,替爷选一千精锐之士出来,充为亲卫,归你们统领。元霸、双鹰加千总衔,其余八人加把总衔。”
“我等谢三爷大恩。”众人喜出望外,忙磕头。
这就是亲兵和部下的区别,部下归根结底是朝廷的官,亲兵是主将自己的手足。
燕双鹰道:“不知三爷要什么样的人?我等也好去按图索骥。”
贾琮道:“我要步战可使陌刀,马战可冲锋陷阵,骑射俱佳,品行端正,身家清白,性格忠实之人。”
“明白了!定为三爷选出精锐。”燕双鹰忙磕头道。
“亲卫的月例,按亲兵的例发放。”贾琮道。
“是。”
荣柳笑道:“大人夙夜在公、殚精竭虑操劳国事,又时常外出巡视,身边一直没亲卫随侍,下官等无不担忧,如今好了,日后大人出门,我等也可以睡个好觉。”
众人都笑着附和。
贾琮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众人吹捧,如今他爵位不升,也没办法多配亲兵,故退而求其次,先配备亲卫,日后爵位升了,立马就能补充亲兵,也免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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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数百里外,辽东镇,辽王府也在饮宴,不过氛围就没那么融洽了。
辽王高居正中,下面一列是王府的主要官员、管事,另外一列是熊林、戚征、赵冠、祝虹、朱州等五位武侯世子。
各人面前的矮几上都摆满了美酒珍馐,可谁都没动筷子。
辽王面色阴沉坐在上面,空气似乎都凝结成冰,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哪还敢吃喝。
“长史,你与诸位说说罢。”辽王沉声道。
“是。”一高瘦官员起身道,“各位同僚、世子、管家,近几個月来,抚顺关、鸦鹘关、定辽右卫来贸易的蛮夷诸部越来越少。
起初还只是女真人不来了,而后夫余、乌桓、鲜卑等部都渐渐绝迹,最近两个月王府和诸位侯爷家里的商铺竟一张皮毛、一颗东珠、一株山参都没收到,出息锐减啊!”
众人失声道:“这是为何?莫非蛮子们不要盐、布等货了?”
“经查,原来蛮夷各部都去辽海卫交易了,以至我等各家门可罗雀。”
“这是为何?”众人忙问道。
长史冷笑道:“只因辽海卫守备贾琮,卑鄙无耻,贪得无厌,先使美男计,纳了黑水女真部族长之女为妾,以此结好女真诸部,又许以重利,独吞了女真人的货。
尤嫌不足,又通过女真人把其余诸部族都拉了去,如今辽东皮毛、山货、东珠、牲口等尽出他一家矣。
贾琮竖子,在蛮子面前充善人,广吸货物,转身就来盘剥我等并各方商贾,好处占尽,坏事做绝,是可忍孰不可忍?”
戚征等人越听越怒,拍案而起,喝道:“这等无法无天之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又一王府管家起身道:“各位世子,如今辽东商贾只能在奉天城丰字号进货,备受盘剥,利润暴跌。
譬如,往日一张银鼠皮,不过4分银子,如今要六七钱银子,往日一斤参,不论大小,不过五六钱银子,如今要10两银子以上。
至于牛马、东珠、鹰隼等货,价格无不暴涨,而运回内地销量有限,又不敢随意涨价,长此以往,我等都沦为贾家长工佃户矣。”
“贾琮,该杀!”
“竖子,当斩!”
“我等与贾家势不两立。”
众世子都气疯了,贾琮这是在挖他们家的根基,如今神京城有权有势的武勋,哪家不是靠做生意发财,单靠吃空饷、喝兵血,能赚几个钱?
辽东的生意一直被他们几家和辽王视为禁脔,如今贾琮来一勺烩了,这不是断他们的财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是绝对没有缓和余地的矛盾。
辽王眼神阴鸷,缓缓开口道:“今儿,就是请各位贤侄来商议对策。这贾子龙虽说入了今上的眼,但是仗着年少轻狂就胡作非为,这就过了。
先王在时,已让了几十万亩良田与他家,如今又来打汉夷互市的主意,也太贪了些。本王不是小气之人,有生意大家做,有财大家发,我也不理论,可他一来就使绝户计,让我等喝西北风去?”
戚征等互相看了一眼,齐声道:“我等皆唯王爷马首是瞻,请王爷示下。”
辽王点点头:“本王倒是想了个釜底抽薪的法子,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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