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昭眨眨眼,歪头想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道,什么是恨呀?我只知道不喜欢二姐姐,她想害我,我不想再跟她一起玩了。”
这才是一个孩子能说出来的正常话。
谢荣晖松了一口气,好在小堂妹还小,而且二婶娘显然也并没有对她灌输一些过于极度的想法。
这一刻,谢荣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好母亲是有多重要。
看看眼前的小乖宝如此乖巧懂事,年纪虽小,却还惦记着哥哥姐姐们,再看看蓉姐儿,当真是被娇纵坏了。
谢荣晖晌午的时候,还是寻了一个机会,在院子里向刘若兰行礼致歉。
“二婶娘和乖宝大度未曾过多苛责容蓉,可说到底,还是她做错了事。如今她尚不能行动自如,我这个做兄长的理当先代她向您和乖宝赔礼。”
“此事与你无关。”
刘若兰虽然恼恨长房,但是长房的几个孩子里头,也并非个个都长歪了。
就比如眼前这个,懂礼知事不说,而且一直以来也对乖宝都疼爱有加。
就冲着他对乖宝的好,刘若兰也不可能迁怒于他。
“二婶娘大度,侄儿实在是羞愧难当。二叔在府城求学,若是二婶娘和乖宝有什么难处了,定要让人捎信与我知道,我虽年纪小,可也是个儿郎,还请二婶娘莫要拿我当外人才好。”
“好,有你这番话,我就很高兴了。”
这个谢荣晖,是目前谢家小辈中读书最好的一个,就连夫君也说日后晖哥儿是能中秀才的料。
刘若兰虽然与长房不睦,但是她不傻,知道自己如今是谢家妇,谢家若是能多出一两个有出息的子翤来,那于家族而言自然是兴旺的好事。
况且,谢荣晖本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性,刘若兰对他说不上多喜欢,可也不会觉得太排斥。
刘若兰安静下来之后想,人果然都是会变的。
当初她还担心夫君一辈子都只能做个教书先生,日后长房再出一个秀才,那他们二房就要被人压得更加难过了,那会儿她偶尔也会盼着谢荣晖不中秀才才好,至少他们二房在家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地位。
当然,想归想,她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做一些伤害谢荣晖的事。
做错事的是高氏和谢容蓉,孰是孰非,她还是一直都分得清楚的。
如今再度和谢荣晖说话,刘若兰发现自己以前的那点小心思竟是许久都不曾有过了。
许是因为夫君如今在铭山书院求学,日后定能高中;又许是因为真切看到了这个懂事的侄子,所以她才不再把心思总放在压低别人身上了。
其实,刘若兰可能自己想不明白,谢容昭却是能一眼就看透的。
说穿了,就是刘若兰如今自己也有了底气,再加上也算是长了些见识,自然不会再拘泥于一点小利上面。
谢荣晖在家里只待了两天,便又要走。
谢阿奶和高氏给他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只是等谢荣晖出门的时候,将一些零嘴偷偷塞给了谢荣恩。
“你在家多照顾几个弟弟妹妹,尤其是小乖宝,她年纪最小,二叔又不在家中护佑,你平时多上点儿心。”
“知道了,大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十一月中旬。
天气越发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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