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白柳清了清嗓子,“妈,进去说?”
天杀的,到底是谁在冒充宋嘉应装神弄鬼,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鬼东西,等下怎么收场。
黄凤来叹息一声,这事儿都不知道该责怪谁。
她悄悄看了女婿吕非一眼,却发现吕非正被糖豆拉着说话,简直一言难尽。
万一宋嘉应说复婚,那柳儿和吕非的婚事该咋办?
“妈,”事已至此,宋嘉应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我等会儿要去单位一趟,正好送糖豆去家属院,晚上回来。”
黄凤来差点感动得哭出来,她女婿也太贴心了,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女婿啊。
白柳默默看了宋嘉应一眼,行叭,现在只能如此。
等“吕非”和糖豆离开,黄凤来看向白柳的眼神都带着“杀意。”
白柳抖了一下:“妈,你好好说话,我也很冤枉,我是无辜的……”
黄凤来懒得多看,回头对跟过来的儿子媳妇们说:“你们先回去吧,白杨你留下,守在门口,不叫你不许进来。”
白家人:好冷血无情的老太太哦。
不过不知道也是好事,现在乱七八糟的,他们也跟着愁。
等屋里彻底安静下来,黄凤来和白柳母女俩对坐,而“宋嘉应”的信就摆在中间,谁都没有打开。
“妈,我打开——”
“等等,”黄凤来拦下白柳的动作,“打开前妈先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宋嘉应还活着,跟你说复婚,你怎么办?吕非回来你怎么和他说?糖豆那边怎么交代?”
如果吕非和宋嘉应不是同一个人,这些问题和麻烦都客观存在,甚至更加棘手。
但现在根本不用在意这些破事,不过,她有点好奇信里的内容。
“能怎么办?他死了这么多年,现在他回来说复婚就复婚?那不可能,我充其量带着糖豆去见他一面,糖豆认不认他也不一定,妈你也看到了,吕非对糖豆在很好。”她稀里糊涂地解释。
黄凤来勉强满意:“吕非是个好人,当继父不容易,咱不能让人家寒心。”
转念说道:“说来说去是宋嘉应的错,他活着为啥不早回来,早一年半也行,要么就真死了。”
她就差说阴魂不散四字。
白柳寻思说啥都没用,趁着她妈没注意就打开信。
直接看最有效。
【见字如面,我侥幸死里逃生,多年来艰难求生……万分思念你和糖豆,不知你们在家可好?知悉父母兄姐近年来坚持为你们寄物,感念骨肉血亲之情,这本该是我的责任……尚未知晓你们如今生活,听闻你再嫁,我深感悲痛却无意拆散你们感情……糖豆为我唯一孩子,我此生已行走无望,也不可能再成婚,而你还能有自己的孩子,能否将糖豆送来我身边,让我余生可享天伦之乐……】
白柳匆匆扫过信件,信中“宋嘉应”只写了一段,后面以精神不佳找人代笔为由糊弄。那段自称亲笔写的信,模仿的笔迹确实惟妙惟肖。
好嘞,首先确定对方是熟悉宋嘉应的人,至少有他的信件才能模仿。
信中内容看上去情真意切,至少将一个人到中年、重病缠身、思念妻儿的形象刻画得很好,甚至信里还提到宋家,是很在乎亲情的宋嘉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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