髙菲冷笑:“爱我?你的爱,又能值几何?”
乌千华深谙髙菲的心性,她笃信只要说出那两个字,髙菲便会猛然转身,紧紧抱住她,紧掐她的脖颈,愤怒地咆哮:“你是我的,只属于我,我不许你再离开我,永远都不许!”
然而,令她心沉的是,髙菲只是轻轻捉住她下垂的手,缓缓掰开,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小飞!”乌千华绝望地呼唤,双手无力地抓着房门,最终瘫软在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髙菲缓步离开月明大饭店,抬头仰望天空,只见风清云淡,明月皎洁。他喃喃自语:“今夜天气甚好,正宜杀人。”说罢,便快步融入黑暗之中。
凌晨一点,南部山区别墅区,16号别墅。乌云骤起,遮住了明月,南风也突然停歇,使得空气变得沉闷而燥热。
“真是见鬼了,昨天上午刚下过暴雨,怎么今晚又阴沉沉的,难道还要下雨?”和大张一同巡逻的二虎低声抱怨,抬手抹去额头的汗珠。
大张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现在几点了?”
“一点了,再熬两个小时,狗子他们就来接班了。”二虎掏出手机看了看,环顾四周,小声说:“大张,你听说了吗?咱们这次接的安保任务好像很赚钱啊。”
大张点头:“肯定赚钱,不然队长怎么会这么上心?我还听说,有人想刺杀别墅里的那个老头呢。有时候我都在想,要是真有人敢来,咱们怎么办?”
二虎哈哈一笑,挥动着手中的警棍:“敢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你没听队长说吗?只要咱们威武安保在,这里就是铜墙铁壁!别说杀手了,就是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就在大张和二虎站在别墅门口高谈阔论时,一道淡淡的黑影如鬼魅般从他们身后悄然飘过。
髙菲身着黑色身衣,犹如幽灵般轻巧地翻进铁栅栏内的别墅院子。上次踩点时,他就注意到别墅两侧围墙上的细钢丝。虽然避开它们易如反掌,但他懒得费事,直接从两名保安的眼皮底下溜进了别墅。
他灵巧地翻过铁栅栏,顺势一滚,躲到了别墅传达室后面。然后贴着墙根迅速来到别墅主建筑前,抓住一楼外的空调外机,轻轻一跃,便上了二楼窗下。
上次来踩点时,髙菲已经从陈银清口中套出钟得山的卧室位置。此刻他紧贴着墙壁,四下张望:别墅正门和东西两侧都有人巡逻,但院内却空无一人。
相比港台地区和国外某些大人物的住所,钟得山的别墅警戒可谓形同虚设。而那些安保人员更是业余得可笑,或许能吓唬吓唬小偷小摸,但在髙菲这样的行家眼里,他们不过是摆设罢了。
髙菲仔细观察了周围环境后,摸出一把刀子,轻轻割开纱窗的一道口子,然后屈身钻了进去。这间屋子是二楼的浴室,还残留着沐浴露的香味,看来钟得山在休息前洗过澡。
“洗干净了等着挨刀吗?”髙菲心中冷笑一声,脚步轻快地来到房门前。他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然后开门闪身进入了走廊。走廊里漆黑一片,但一楼大厅里却亮着一盏壁灯,发出死气沉沉的光芒。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如髙菲预期,未有任何意外之兆。
“这三百万美金,未免过于轻易?”髙菲心中泛起疑惑,顺利得近乎诡异,让他不禁感到一丝莫名的忐忑,仿佛一举一动皆在他人窥探之下。
他确信,自己早已摸清别墅内所有监控布局,此次行动亦成功避开所有眼线。然而,这股不安之感究竟从何而来?
髙菲紧贴墙壁,闭目聆听,诺大的别墅内除了座钟的咔嗒声,别无他动。
是我过于敏感,还是久未出手导致判断失误?他暗自思忖,随后睁开眼,稍作静立,便悄然向钟得山的卧室摸去。
老苏的卧室房门,以红木制成,门锁高级精美,但在髙菲眼中不过是个摆设。他轻易地用铁丝打开门锁,缓缓推开门,一股异样的膻气扑鼻而来。
这并非老人特有的陈腐气息,而是类似于狗羊等动物的腥膻味。髙菲眉头微皱,心中生疑:钟得山的卧室内,怎会有此等异味?难道他竟在此养了宠物?
他不动声色,继续推门而入。屋内漆黑一片,但借窗外微光,他仍能看到床上蜷缩着一人,身上盖着毛毯,呼吸均匀。
髙菲倚门而立,侧耳聆听片刻,随即缓缓举起手中的手术刀,朝大床走去。
他虽久未碰枪,但刀术却越发精湛。此次刺杀,一把手术刀足矣。他踮起脚尖,悄然接近床边,猛然掀起毛毯——
然而,眼前景象却让他大惊失色:被单下竟是一团白糊糊的东西!
“吱!”一声厉叫骤然响起,一道白光闪电般跃起,直扑髙菲咽喉。他瞳孔骤缩,本能地后仰脑袋,同时手术刀横向划过。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髙菲暴退三米,心中惊疑不定。那白影一击未中,立刻再次发起猛攻,尖叫声划破夜空,犹如闪电般向他袭来。
髙菲心弦紧绷,原本应是年迈的钟得山,瞬间化作一团白影,以惊人速度朝他袭来。即便是他这等胆识过人、经历过无数惊险之人,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然而,髙菲深知此刻最重要的是迅速撤离这诡异的屋子。刺杀目标暴露,首要任务是撤退,不容有丝毫犹豫。
白影厉叫连连,朝他猛扑而来。髙菲不敢与其正面交锋,闪身避过,径直冲向窗口。白影扑空,反弹回来,继续紧追不舍。面对这鬼魅般的追击,即便是以“鬼舞”著称的髙菲,也不禁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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