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他,是新朝天子,手握至高无上的皇权,独断专行。
一朝重生,忽然做回了年轻的“慕容校尉”,在家中要听从父亲,在朝中对众文官武将低头,来了北海郡,奈何不了一个藩王世子。此时此刻,还被赵元明这招看似温和实则无情厉害的手段逼退……
慕容慎心里憋屈极了。
奈何眼前人是赵夕颜的亲爹。
前世他和赵夕颜相遇时,赵元明早已成了枯骨。他只在赵夕颜偶尔的言语中,听闻过赵元明为人。如今,算是真真切切地领受到了赵元明的厉害。
“赵伯父折煞晚辈了。”慕容慎只得躬身赔礼,务必让自己的腰弯得比赵伯父更低一些:“赵伯父快请起,否则,晚辈真要羞愧掩面而走了。”
赵元明点到即止,果然也就起了身:“慕容校尉也请起。”
待慕容慎起身后,赵元明温声道:“这里是学生们读书的学舍,慕容校尉若是对这里感兴趣,不妨进学舍。我令人添一张书桌,慕容校尉听半日的课如何?”
慕容慎自无不应之理:“多谢赵伯父。”
赵元明领着慕容慎进了学舍。
一众学生坐得规规整整。就连之前大打出手的世子徐靖,此时也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哪!
赵元明吩咐一声,长随立刻搬了一张书桌来:“夫子,书桌放在哪儿?”
赵元明随意指了一指。
你说这不巧了吗?就在徐靖身边。
徐靖:“……”
慕容慎:“……”
慕容慎自然不会怕了徐靖,从容入座。
徐靖趁着夫子转头之际,迅速转头,冲着慕容慎威胁地握拳晃了一晃。赵元明似脑后长了眼睛:“徐靖!不得胡闹怠慢贵客!”
徐靖迅疾端坐,继续抄学规。
二十遍,整整六千字啊!好在不必动脑子,比写文章强得多。
赵元明目光掠过徐靖,叫了郑玄青上前查问课业。常年倒数第一的郑玄青,抓耳挠腮了一会儿,便颓然地伸手。
啪啪啪!
竹制的戒尺,毫不留情地落下。郑玄青被揍了十戒尺,苦着脸回来背书。
其余学生,或同情或偷笑。不过,轮到他们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赵元明是博学大儒,治学二十余年,考较学生课业时十分严格。小半日过来,戒尺动用了十几回。
就连得意门生霍衍,今日也挨了戒尺。
自从赵夕颜将霍家父子前世的“丰功伟绩”告诉赵元明,赵元明再见到得意弟子时,心情便极其复杂。
精心教导栽培的学生,为何缺了德行?
“霍衍,”赵元明沉声问:“你近来魂不舍守,课业屡有疏忽,这是为何?”
霍衍不敢抬头和夫子对视,低头认错:“学生错了。”
赵元明咽下喉间叹息,淡淡道:“还有四个多月,就是秋闱。你读书多年,今年便要下场一试。为师只盼你戒骄戒躁,沉下心学习,否则,这一科你不考也罢。”
这话对有志于功名的霍衍来说,已是极重的指责了。
霍衍面色泛白,再次躬身:“夫子的教诲,学生都记下了。”
一直在看热闹的吴绍,冷不防被点了名:“吴绍,你过来。”
吴绍恭声应了,信心满满地走到夫子面前。一盏茶后,就被问得满头是汗,伸出掌心,被夫子教训了五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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