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脚步声到了跟前。
接着,院门被打开,曹玮看到了门内站着的曹英。
与曹英以往的俊秀儒雅不同,此时的曹英面容憔悴,眼中泛着细微的血丝,头发也稍微有些凌乱,有几缕发丝在额前散落。
曹玮心中一怔,知道曹英这是为他担心了。
同样,曹英也在院门被打开之后,看到了头上还被细布缠绕的曹玮。
“父亲!”
曹英终于再也忍不住,扑进曹玮的怀中。
一时间,曾经的心酸、担忧,此刻都成了再次见到曹玮的喜悦和庆幸。
万幸!万幸!父亲平安归来。
感受着曹英颤抖的身体,曹玮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好端端得回来了吗?”
曹英抬起头,曹玮见到他眼角的湿痕。
此前十年,曹英都没怎么哭过,今年怕是把此前十年的泪全都一次流出来了。
“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是四……燕王把你伤成这样的吗?”
曹玮带着曹英向屋内走,一边走一边说着:“倒不是燕王,是燕王身边那秃驴道衍……”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曹玮也明白,没有朱棣的授意,道衍也不会偷袭他。
“啊?!”曹英惊呼一声。
“他能将父亲伤成这样,此人竟如此厉害?”
曹玮的伸手曹英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燕王身边那个看起来已经年老的和尚,竟也是个高手。
曹玮听到这话,忍不住嗤了一声。
“就凭他也想伤我?为父能打他一百个!他是联合燕王趁我不备出手偷袭。”
曹英面色未变,心中默默的将这件记下。
燕王他多半奈何不了,但是那名为道衍的和尚……
来到屋中,曹玮打了个哈欠,咧嘴笑道:“英儿,快去休息吧,看你这样子,这两天一定没休息好,为父也要去歇息歇息,在马车上摇晃了一路,骨头都快散了。”
有一说一,虽然马车是此时最为高端的出行方式,但体验极其一般,甚至是有点难受。
即便官道修的十分宽敞平整,但马车的轮子全是木头做的,最多为了减少磨损在外面包上一层铁皮,减震性能几乎没有,一点小坡小坑,马车都会明显的起起伏伏。
朱棣和道衍身为土生土长的大明人,且身份尊贵,早就适应了以马车出行。
但对于曹玮这个贫困老百姓来说,他从来不用出远门,这是他第一次坐马车,却一下子在马车上晃了一天两夜,自然经受不住。
其实曹英比曹玮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两天他一直担心自己的父亲,茶饭不思。
十年的养育之恩,让曹英真心实意的把曹玮当做父亲看,身份虽是假父,但父子之情却没掺半点假。
在曹英心里,曹玮的父亲身份,几乎已经和生父朱标没什么区别。
正因为如此,曹玮的这次失踪,让曹英更加接受不了。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亲人,失去了皇奶奶、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
现在曹英身边的至亲之人,就只有朱元璋、曹玮、还有那个十年未见的弟弟朱允熥。
尤其曹玮的父亲身份更具有特殊意义,曹英已经失去过一次父亲,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父亲的痛苦了。
虽然他愿意相信朱元璋所说,自己的父亲没有生命危险,但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忐忑万分!
只要一刻不见到曹玮,他脑中紧绷的弦就一刻不能松下。
朱元璋见他心神不宁,本想让他留在皇宫中照顾,但曹英一意要回到家中等待曹玮。
现在曹玮终于回来了,曹英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在天边将要泛白之时,曹玮父子双双回到自己屋中,眨眼间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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