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舒展了眉头,唇边也带了一抹慈爱的笑意,点头道:“自然记得,还打算过些日子,让那丫头来家里坐坐呢。”
秋月却道:“老太太,您不知道,她其实已经来过了。就是在您着了风寒的那天,因着老太太病着,我爹便拦了他们,好言好语得陪着礼,说老太太病着,太太也不在家,让改日再来。
却不曾想,那媒婆和桃家姑娘发了疯似的,非要往里头闯,说老太太上回跟那媒婆说了相中了桃家姑娘,他们千里迢迢年都没过完就往这里赶,怎么都不能连人都见不着一面就离开,后来在咱们家外院撒泼打滚,大闹了一场。
之后,那位小姐,竟然打听了爷跟表姨太太家的三爷约在了天香楼,赶着去天香楼找大爷,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有两三回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大惊失色,手都气得抖了起来。
秋月赶紧火上浇油道:“今儿是旬日休沐,大爷一大清早就换上了老姑太太给他的那件月白缎织彩百花飞蝶的衣裳,去寻桃姑娘去了。却不曾想,这桃姑娘也不知道是在外头招惹了什么是非,竟与些地痞流氓在街上勾肩搭背,咱们大爷瞧见了,上去与那些地痞流氓打了起来,衣裳都勾破了,却也不回家,又跟着那桃家姑娘去了酒楼,方才只命人回来拿了换洗的衣裳。
我只不过是个丫鬟,又不敢说什么,只得给爷寻了衣裳出来,却又担心得很,生怕出什么岔子,可老太太又病着,实在不敢叨扰……”
秋月还在那儿自顾说着,老太太已经气得唇色酱紫,猛地厥了过去。
“老太太!老太太!”秋月叫着。
一屋子的人都惊动了,又请大夫又叫人,闹得人仰马翻。
天香楼里,楚平也听桃夭讲完了吴妍的事,却略微蹙起了眉头:“楚平佩服姑娘帮吴家姑娘的勇气,可是,有的时候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也是一种智慧。”
桃夭原本以为,楚平听了自己所做的事,定然会对自己大加赞赏,说如果是他,也会与自己一样,对同窗伸出援手。却不曾想,他听完事情的始末,竟然只对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
桃夭心中骤然起了几分不悦,却还是沉声问了一句:“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是什么意思?”
楚平耐心解释道:“就譬如,姑娘托付杭州知府家的郑小姐,让衙门行个方便,前来捉人。
姑娘原本不必自己趟这趟浑水,无论是紫绫阁,还是杭州府,若是他们签下了与吴家姑娘的卖身契,或许那些庄户人,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得当街拦人,姑娘也不至于落入险境了。”
桃夭听了这话,却被气笑了,他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如何不知道无论是紫绫阁,还是紫绫阁里头的那些小姐,哪个不比我有权有势。但凡他们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忙,我都不愿意出这个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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