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闻言忍不住撩起了帘子,问道:“在哪儿?”
桃乙指给桃夭看:“您看,那个穿藏蓝衣裳的就是,旁边还带这个穿红袄子的丫鬟。刚从钱庄出来。这主仆两个倒是怪得很,大冷天的,不乘轿子,不坐马车,竟然两个人腿着走。”
桃夭只看着那主仆二人瞻前顾后,行事鬼鬼祟祟的,不禁宁起了眉头,赵婉蓉说这老太太挪用银子的事,尚且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她才从钱庄出来,又这般抄着手鬼鬼祟祟的,必然是要避着人去做些什么:“跟上去看看。”
“哎。”桃乙应着驾着马车转了个头,慢慢跟了上去。
桃夭这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两个是钱家的主仆?”
桃乙笑呵呵得回:“方才姑娘在天香楼吃饭的时候,咱们在底下光看戏了,这主仆两个大闹了一场天香楼,虽然他们在里头,我们在门口,但是我瞧得也还算清楚。
况且,就是那老太太不认得,丫头我却认得,穿红着绿的,眼珠子滴溜溜得转,妖气得很,不像正经人家的丫鬟。”
桃夭闻言,又忍不住掀起帘子,远远得看了一眼,却看不真切。
桃夭只觉着这马车越走,人声越远正不知这主仆两个是要去哪里。
桃乙却渐渐停了马车。
“怎么了?”桃夭听着外头寂静无声的街道,心中莫名得有些发毛。
“姑娘,咱们不能再跟了。”桃乙的语气重也多了几丝凝重,“他们进了宽窄巷。”
“宽窄巷?那是什么地方?”桃夭仔细问着。
桃乙也顾不得许多,只自顾调转了马车。
“怎么回事?”桃夭也跟着有几分慌张。
“姑娘,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带姑娘去那种地方,我们得回去,”桃乙快马加鞭,朝着人多的地方驶去。
走出来老远,桃乙这才压低声音,对马车里的桃夭道:“姑娘,这宽窄巷,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却听人说过,那是杭州府的黑市,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能在那儿找到。
那是块府衙都管不到的腌臜地儿,小姐是好人家的姑娘,我真该死,怎么会带着姑娘往那种地方去。”
“黑市?”桃夭也是有些惊魂未定,好在桃乙警觉,悬崖勒马,只是,钱瑜的母亲是年后这些日子才刚来杭州的,自己在杭州三年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她是怎么能一来就熟门熟路的呢,“这老太太到黑市做什么?”
“不知道,”这回,桃乙答得干脆利落,“姑娘,我也只是个赶车的,打听个公子小姐家里的八卦还行,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事,我也不敢多问。况且,那样的地方,若是没有熟人引见,像我们这样的外地人,是根本摸不着半点门路的。”
“你说得有理,”桃夭同样也听出桃乙语气中的惊慌,便安慰他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的,这毕竟是钱家的事,钱瑜在杭州这么多年,查起来总比你我方便些。
这样,你先送我回紫绫阁,然后,你去一趟天香楼,去找钱家大爷,把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讲清楚,让他去查。”
“哎!”桃乙如蒙大赦,连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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