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眷嗓音冷沉:“没必要知道。”
反正也是将死之人,就算有什么身份又如何,改变不了他将死的结果,何况,此人心机之深沉,还与南国有所牵扯,多留一天,就是个无穷无尽的祸害。
沈如悔嘴角一弯,笑,“沈某明白了。”
他原本倒还真担心苏眷会继续查下去,毕竟如今正在翻当年裴家的案子,可有些事情过去了,便不适合再挖出来了,裴家的案子能查,但不管严子詹是不是当年二皇子的遗孤,都一定要死,楚家知情者,也不能活了。
有了当日韩王给的信件和证据,裴家的案子很快又有了新的眉目,刑部找到了当年更多知情者,当年之事逐渐明了,种种证据和人证均可证明,裴家并未谋反,更无谋逆之心,皆是先帝的猜疑心,以及当年陶家的构陷。
苏眷入了宫,将案子原原本本禀告了老皇帝,老皇帝犹豫过后,“朕可下诏书,赦裴家无罪,只是先帝之事已过.就莫要再追究下去了。”
毕竟是先帝,如今后人去追责先人之过,岂不是自打皇室脸面?
老皇帝说的委婉,希望苏眷心里明白这个道理,裴家无罪,可先帝不能有错。
苏眷沉声道,“皇祖父,孙女以为,先帝有错便该追责,当年裴家何等冤屈便该昭告天下人,为裴家说情的一众人等皆受到牵连,如今也该还他们一个公道,天下人皆知之事,若不放到明面上说清楚,只怕才是会让天下人耻笑我皇室担当不起罪责。”
【百姓眼里,要是皇室连过错都不敢认,才真正让人笑死。】
一旁的御史却不认同,“殿下此言太过,先帝何等明君,天下人皆看在眼里,岂敢妄言?”
如今后人摊开来说,去指责先帝之错,实在荒唐,皇室颜面,朝廷颜面,岂不是丢了个干净。
苏眷:“御史大人既知道天下人皆看在眼里,便更应该清楚,有些事,不能模糊。”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若是连过错都不能担,又如何让天下百姓信服,又如何担这天下之责?”
【你那些迂腐之论可就别在这个时候说了,眼巴巴的凑上来干什么,丢的又不是你的颜面。】
御史:“.”老夫是为了陛下着想!
哪有当儿子的去追责当父母的过错?!这是不孝!
【不孝只是愧对了先帝,可老皇帝也是一国之君,若不能替冤死之人洗清罪名,不能给天下百姓一个真相,如今才是真正的愧对天下之人。】
【还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听了苏眷的话,殿上的几位大臣皆垂眸,确实啊,可要去翻先帝的过错,前所未有啊。
老皇帝心中也是纠结,若是袒护先帝,将事情瞒下,便愧对当年那些枉死还有被贬职流放之人,更愧对天下将士。
可若是不如此,便有损先帝颜面,有损皇室颜面.
他看了看苏眷,叹气,这丫头真是会给朕出难题。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