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一过,百官朝会,苏眷因为昨夜没睡好,早起接连打哈欠。
刘妙青跟着她一块进大殿,沿路遇到不少同僚,她低声道,“听说徐州那边,刑部查案还没有进展,今日势必有人要提起。”
估计提起徐州,少不了有人要参她们户部一本,毕竟户部这一年来,实在是太招人眼红了。
“静观其变。”苏眷环顾四周,因着升了官,她这朝会站的位置都发生了变化,再不能到最后边的位置打瞌睡了。
户部尚书莫有钱调侃道,“小苏啊,你可是本官见过的六部侍郎里,年纪最小的啊。”
当初他就觉得,苏眷本事不小,可堪大用,故而一直栽培,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去一趟徐州回来,扶摇直上啊!
苏眷笑意含蓄,“这还要多谢莫大人一直以来对下官的栽培啊。”
莫尚书笑眸眯着,“实不相瞒,本官会看相,当初就是瞧你,觉得你是栋梁之才的面相啊。”
“莫大人谬赞了啊。”
苏眷都快接不上话了,快别说了,给我夸得脸都红了。】
不少朝臣都望了过去,脸红了吗?
这苏侍郎脸皮多厚,会脸红?
实在是这莫有钱太能夸了,以前也不知道他还有这一嘴啊。】
吏部尚书冷哼一声,跟你扯在一块的人,哪张嘴不厉害?
刘妙青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这是她第一次站在这金殿上朝会,前边的,都是一些三品以上的大员。
徐州的事情,六部之中,兵部,户部,刑部,都牵涉其中,但只有户部的人又得赏赐又得提拔,兵部尚书更是自缢在牢中,至今兵部尚书一职还未有人填上。
她这刚想着,皇帝便进了金殿,百官朝拜。
刚谈了几桩近来的事,吏部梅尚书就上前了,“陛下,臣有本要奏。”
天一冷,老皇帝就总想快些下朝,“快说。”
“前几月,徐州米价暴涨,据闻,这其中是有户部苏侍郎的手笔,非但不开仓放粮,甚至连同徐州知府支持当地米商哄抬米价,致使徐州百姓叫苦连天,连米都吃不上,随路可见饿死骨。”
“苏侍郎更是以为徐州揽商为由,带着徐州知府随同各地富商吃喝玩乐,着实失职。”
他话说着,右副都御史上前附议,“陛下,此事老臣亦有所耳闻,户部此次赈灾虽有大功,但其中之过,却也不能不提啊。”
顿时好些人都齐刷刷看向苏眷。
苏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一天到晚的听风就是雨,跟着人家参参参,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难怪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右副都御史。】
有人差点笑喷。
刘妙青听了,也险些笑出声,嘴角勾着。
那些没少被右副都御史参过的大臣甚至都想跳起来给苏眷鼓掌。
苏眷这话简直就是在戳右副都御史的心窝子,气得他老脸憋红,“陛下,有功当赏,有过也该罚啊,如此,才能令朝臣信服。”
老皇帝顿时不耐烦,那米价不都下调了吗,徐州知府也说了非常时期的必要手段,搁现在扯出来说一遍,是闲得慌吗?
无事奏就不要硬奏!
“户部苏侍郎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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