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俞幼泉的目光却是不由落在了一个女子身上,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子的双手上。
只见她双手很灵巧,正在一针一线织毛衣,而现在甚至已经有初步成形的意思。
之所以让他如此震撼,核心原因只有一个——针线毛衣都是宝气——竟将宝气操控到了如此精微的地步!
想要以宝气织毛衣,不仅要始终维持宝气不散,而且还要让它们彼此融合不冲突。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女子针织毛衣的“毛线”,竟还是三色的,这起码代表了三种不同属性的宝气。
不可思议!
郑英璇?
在俞幼泉得到的资料中,四世三英有三位女子,其中最年长者为郑英璇,平时爱穿素色衣服。
在郑氏女子序齿中排行第二,大家平时都尊称她为“二姐姐”,外人则称呼她为“郑二姑娘”、“二娘子”。
没错,身为大晋四大家族之一的郑氏,人丁极其兴旺,男女排序是分开的。
这和很多人口不多的小家庭,男女合在一起排序完全不同。
这就是四世三英吗?
厉害!
然后,俞幼泉就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厚实绒毛襦裙,鹅蛋脸,有些婴儿肥的少女捂嘴笑嘻嘻道,“二姐姐你瞧,那小屁孩儿看你都看呆了,有点傻!”
学堂中顿时传出一阵哄笑声。
这个时代主流价值体系盛行的是“玄学”,和前世古代理学价值体系并不相同。
男女关系并没有严苛到“男女大防”的地步,尤其是女子也可以修行,让男女都多了前世没有的洒脱和不羁。
但男女有别观念还是深入人心,对大家闺秀的要求还要格外严格一些,“隐名不隐姓”更是约定俗成的规则。
一个家族内都是血亲,规矩或没那么严,但这鹅蛋脸婴儿肥上来就拿他和二姐姐开涮,不是真傻白甜就是茶艺大师。
俞幼泉面不改色微微施礼道,“二师姐见谅,是在下失礼了,你编织毛衣的手段果然高妙,在下佩服。”
俞幼泉先承认失礼不失风度,然后再指出他是被二娘子编织毛衣的手段所吸引,并不是所谓的登徒子。
这本质上算是一种论道,就算是小绿茶再挑事儿,他也无惧!
郑英璇款款起身,盈盈还礼,微笑道,“小师弟勿怪,是十四妹妹唐突了,我这个二姐姐代她赔罪了......小郎君果是名不虚传!”
学堂内绝大多数人突然错愕起来。
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每个字他们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他们反而听不懂了?
这俞俱醴有做什么吗?
当然。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没听懂,像是一些修为高的,其实也隐隐有些感觉出二姐姐编织的毛衣或有些不同,只是一直没有敢确认。
难道她编织的真的是......宝气?
嘶!
婴儿肥鹅蛋脸的十四娘骤然以双手捂脸,连忙抱住二姐姐的藕臂道,“二姐姐,快快快给我凉快一下,我脑袋刚刚又被药气所冲,现在呜......呃......二姐姐你好软......我再摸摸......”
学堂一片静寂。
但绝大多数人好像又见怪不怪,更甚者绝大多数人都故作没听见。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俞幼泉微微错愕,但还是立刻随大流,连忙将头偏到一旁。
这十四娘什么情况?
不是小绿茶?功法反噬?
郑英璇面无表情,心头微微无奈,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玉指上亮起一道冷白光芒,恰似一道月光,一指点向十四娘郑英奇眉心。
不多时,十四娘就成功完成“降温”,顿时变得恹恹的,就好像是双打的茄子,半个身子都瘫在二姐姐身上。
“二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郑英璇又宠溺又无奈道,“我知道,那药气太冲,你采炼的时候不要采炼太多,欲速则不达。”
十四娘郑英奇忙不迭点头,小鸡啄米道,“嗯嗯,我错了,下次一定不敢啦......”
而一旁安静写字,一袭火红袄裙的女子抬头,威严满满道,“我敢保证,你离开这儿,马上就是‘我错哪儿了’,‘下次还敢’。”
一语落,学堂一片安静,就好像是老师训话一般。
婴儿肥十四娘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二姐姐身后,“七姐姐,你快快将威压控制一二,妹妹害怕,一会儿药气又该冲脑啦!”
七娘子郑英琼挑眉,不怒自威,关键时刻还是二姐姐出来打圆场。
俞幼泉大开眼界。
婴儿肥十四娘炼化的貌似是一道药气,是当悬壶医师培养的么?
貌似副作用有些大!
至于二娘子的那一道月白寒气,倒是颇为高端,竟敢直接一指降温,那里可是眉心、是大脑,可想而知其高明的控制力。
反倒是那位威严满满的七娘子郑英琼,他倒是没有感受出太多东西,她身上的气好似虚无缥缈,但又自带一股王者之气。
郑氏还真是深不可测!
就在此时,俞幼泉忽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弥漫至他乃至学堂内所有学生。
霎时,所有学生齐齐乖乖坐好,就是俞幼泉也就近找了个蒲团跪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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