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错?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梅娇兰的脸上渐渐染上悲凉,摇了摇头,朝着房嬷嬷说,“你刚才说那怡贵妃死的惨烈,我倒觉得那是一种解脱。试想,她在鲜卑国的时候,便过得不好,因为战争被俘虏到大晋,小小女子生活在异国他乡,可以想象是有多难。即使后来得到了陛下的宠爱,有了名义上的富贵,却也不过是笼中雀,供天子玩赏,让世人谈笑。如果我在她的位置上,都不确定能不能撑那么多年呢!”
房嬷嬷见梅娇兰眼角含泪,头垂的更低了,“老奴该死,惹奶奶伤心了!”
梅娇兰擦了擦眼尾,微笑着说:“说着说着就扯远了。”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茶花好奇的声音。
“咦,三爷,您站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啊?”
梅娇兰与迎春、房嬷嬷一对视,马上停止了口中的话题。
那茶花刚问完,吴墨云便走进来了。
房嬷嬷忙走上前替他打帘子,低着头,有点不敢看三爷的眼睛。
屋子里,迎春的表情也是怪尴尬的。主仆三人在背后议论人家的生母,还正好被人家听了去,做贼心虚说的就是这个。
迎春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三爷听到了哪一句,没听到哪一句,阿弥陀佛,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她们吧!
梅娇兰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刚才说得那些话都是真心话,她问心无愧。
“三爷今日玩得可好?”梅娇兰见男人在美人榻的对面坐下了,便问了一句。
吴墨云的表情未见异常,随便抓了点花生放在手里剥着吃,“好。今天家塾的夫子布置了好些作业,光忙着应付作业了,故而晌午的时候,也不得空在你这里吃。”
“那想必午饭是草草解决的,这会子饿了吧,咱们到外间里吃吧。”
梅娇兰说着便要从榻上下来。
吴墨云却说:“不用,就在炕上吃吧。”
梅娇兰了然,便朝迎春递了个眼色,“你和房嬷嬷去把锦食斋的饭菜都端过来,之后你们俩便不用伺候了,都回去歇着吧。”
“是,奶奶!”
房嬷嬷与迎春各自福了福,都如释重负一般,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茶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迎春与嬷嬷都出去了,转过头对炕上的主子笑道:“奴婢刚帮月牙洗完澡,看着她睡下,如今又来伺候奶奶和三爷,到了下个月,可是要给奴婢多发几吊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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