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的,应该是此物吧?”
王恒叫孙金鹏安排人手协助韩公望,入谷调查邪祸相关,自己则来到了李尚行陨落处。
四下观望,寻找着什么东西。
不过还没等有所收获,耳边却传来了郑永言的声音。
王恒讶然转头,就见郑永言领着严剑休,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手中还捏着一枚黑色玉符。
他目光落在玉符之上,微微一怔,摇头笑道:“只是有些好奇此人变化异兽的手段而已,心觉或许有些奇异残留,倒没想过真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话倒不是虚言。
他自知所谓函墟福地存身雾隐谷之事,乃是自家捏造,福地机缘,不是没有可能出现在这里,但大概率不会那么巧合。
因此李家底蕴出任预料的强横之事,多半别有因由。
为此,早在合沙阵法内见过李氏存在众多神魂修士的情况时,他便对此有所考量。
就他所想,李家实力暴涨,若是真有什么其他根源,此中相关,多半便在李氏老祖李尚行之身。
即便不是如此,相关之物,也会出现在此间李氏族人的尸首上。
毕竟都准备逃离了,不可能还把相关机缘留在雾隐谷内,留给敌人获取。
可刚才他一番搜寻,也不知是郑永言剑光太过厉害,还是别的原因。
却是一无所得。
本以为大概没有收获了。
没想到郑永言忽然竟拿出了这么一枚玉符出现。
郑永言倒也没有追问,反将手中玉符丢给了王恒,道:“此物乃是域外仙宗炼妖殿法门相关,唤作‘炼形宝箓’,出自炼妖殿根本法之一的《九死炼形妙箓》。”
“此前李家老道施展变化玄通,我便已经有所猜测。世间法门虽多,能有这种变化手段者,却不多见,炼妖殿便是其一。”
“此宗法门,以灵符宝箓为本,炼妖魔异兽血脉本源,化为己用,一旦破入还丹,便能掌得一种异兽变化,比寻常还丹修士,多上一条性命。”
“闻说《九死炼形妙箓》真正炼至圆满,破入羽化妙境,或可得九种变化,有辟死延生之能。”
说到这里,郑永言回头往雾隐谷深处看了一眼,摇头道:“此法虽有玄妙,修炼却难,尤其不通炼妖殿根本之人,若要修炼,便需借助凡人之体,淬炼妖魔血脉本源之戾气,放了将妖魔之力化为己用。”
“如无意外,渠阴邪祸之根源,便在此法之中。”
“李氏之人,应当便是为了修炼此门宝诀,才祸害了渠阴一地百姓。”
王恒捏着黑色玉符,眉头微皱。
他是想过李家引发的邪祸,应该与修行有关,却没想到是这种缘由。
如是手段,同妖邪之属,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
李氏闹出邪祸,本就非正道所为,如今又已剿灭大半,倒也没必要再去谴责什么。
只是想到天下世家之中,如同李氏者不知凡几。
此时此刻,或许也正有不少类似于渠阴百姓一般的平民,因为世家豪族手段,正经受着相似的苦难,心情多少还是有些沉重。
哪怕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
“此箓你可做些研究,兴许能有所得,但我却不建议你步李家后尘,以百姓炼法,否则即便你是东翁故交门下,我等也不会同你客气。”
郑永言警告一声,又道:“你智计不俗,以微末之身却能布局各方,连我家东翁留给剑休的护身手段,都有所考量,的确让人佩服。”
“可当今之世,修行为上,强者为尊,只会耍弄聪明,早晚却要遭劫。”
“譬如此番,若非李氏祸乱百姓一事,是真非假,单凭你将剑休无端搅入局中,我便不会与你这般客气。”
“哪怕你修炼过三阳剑经,又自言与东翁故交有关。”
王恒拱手一拜,道:“前辈所言,我又何尝不知?”
“若非实力不济,谁又愿意耍弄阴谋诡计呢?”
“我之修行,本属正法之道,算计太多,一时或许得利,日后却要影响修行,此事我心里清楚,若非必要,日后自不会如此番一般行险。”
郑永言默然。
他忽然才想到,王恒并不像严剑休一般,有陆鼎这般老师作为依靠。
能以微末背景,演来如今局势,已是足够惊人,追究人家算计过多,似乎却是自己这边,有些不食肉糜了。
眼见二人之间气氛略沉,一直未曾插话的严剑休站了出来,先是感慨了一番王恒为渠阴百姓苦心筹谋之仁。
又问道:“早前王兄同我传讯,言及所学三阳剑经,乃是得自老师一位故交之手,不知能否细说一二?”
“说来王兄既有这般师承,缘何又不借之为依仗行事?若是与阴山各族之人论明背景,我想此间之事,对王兄而言,也不会解决得这么困难。”
“莫非王兄是不想依仗那位前辈名号太多?”
王恒心下微叹。
他又岂是这么迂腐的人,倘若真有一个堪比陆鼎一般的老师可以作为依靠,他不管去哪儿,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让别人知道自己背后有位厉害老师。
而不是做出什么扮猪吃虎,自找麻烦的愚蠢行为。
但问题是,他并没有这么一位老师……
当然。
这话是不好同严剑休二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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