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信的值房内,范应期站在罗信的跟前,愁眉苦脸道:
“大人,这样不行啊。各路说客太多了。”
“总不能和人发火,或者不见吧?”罗信捧着茶杯道:“这件事原本就是一个得罪人的事儿,如果我们再将说清的人都得罪了,这满朝文武,以后还会有人正眼看我们吗?恐怕谁见到我们,都是给我们一个大大的白眼。”
“大人!”这个时候一个书吏走了进来,施礼道:“外面有一个人说是您的侄儿,求见大人。”
“我侄儿?”罗信微微一皱眉,这个侄儿自然不会是罗胜的儿子,就算罗胜的儿子能够从台湾跑过来,能自己来求见自己吗?
他才多大?
四岁!
这些日子,罗信可是没有少见自己的这些侄儿,这些侄儿都从哪里来的?
都是一些军方将领的儿子或者晚辈,这些将领在没有圣旨相招的情况下,自然不敢回京,但是可以派他们的晚辈来啊。
当初听到要裁军,这才人都懵了,甚至有的人心中都升起了造反的心思,但是后来听说是由罗信来主持此事,这些人心中又有了希望。在这些武将的心中,别看罗信如今任詹士府左庶子,翰林院掌院,礼部侍郎,这都是正正经经的文官。但是,这些武将却死心眼地认为罗信是武将,而且还是武将的头。
一代军神不是武将的头是什么?
而且罗信在军中的声誉非常好,从来不贪军中的功劳,反而经常是将功劳让出去,所以这些人一听是罗信主持此事,都觉得罗信不会害了他们。但是这心中也不落底啊,便纷纷派自己的晚辈来找罗信,他们也知道罗信不缺钱,而且也从来不贪,所以这些人也都没有给罗信带什么金银财宝,倒是给罗信带来了不少土特产,还有一些文玩字画什么的。都跑来这里,想要从罗信这里打听出一些消息。
这些侄儿辈的人来了,罗信也不好给脸子,毕竟他们的父辈都是跟着罗信在战场上厮杀的过命交情。所以,这些日子,罗信倒是没少陪这些侄儿辈喝酒,今天又听到来了一个侄儿辈,罗信不仅有些头疼,但是再头疼,但是再头疼,也得见啊,便道: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比罗信大多了,都快要四十岁的人走了进来,向着罗信施礼道:
“见过老叔!”
罗信不由一拍脑门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马芳的次子马林。马芳有两个儿子,长子马栋,此时跟着马芳在宣府,家里这边留下了马林。罗信曾经去过马芳家,自然是认识马芳的两个儿子。而罗信和马芳兄弟相称,马林自然管罗信叫老叔。
“这个……家父也想要和老叔打听一下,这个裁军会不会涉及到边关?”
“马老哥凑什么热闹啊?”罗信无语地说道:“是不是也得让我请你吃顿饭啊?”
“不敢!”马林的脸就是一红,他也知道这些日子罗信没少请那些侄儿辈吃饭。
“那就赶紧滚蛋!”罗信和马芳很熟,也没有把马林当外人,便摆摆手道。
罗信没有把马林当外人,那马林也没有把罗信当外人,闻言却是没有走,反而笑嘻嘻的道:
“老叔,您还没有和侄儿说裁军的事儿呢。”
“滚蛋,这个事儿是能够随便说的吗?老叔已经够烦的了,回去写信告诉你父亲,别给我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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