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十取一吗”另一个人抢先说道。
那个人被噎了一下,有些急眼道:“你知道除了北方互市商税变为十取一,还有什么地方变成了十取一吗?”
“还有地方的商税变了?”
“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是南方市舶司。”
“南方市舶司?市舶司不是关了吗?”
“就你这个样子,还什么事情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罗信罗大人去了南方剿灭倭寇了吗?”
“啪!”那人一拍前额道:“我想起来了,倭寇已经被剿灭了?”
“那倒是没有,不过先把商税提升上来了。”
“这倒是应该,既然北方互市作为一个特例提升了商税,市舶司自然也会作为特例之一。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这是没有什么奇怪,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儿?”
“你知道促成商税提升的人是谁吗?”
“还能够有谁?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是陛下想要将互市变为内库,徐阁老不同意,最后和陛下商议出来这么一个办法。”
“你说的前半段是对的,后半段不对。”
“什么不对?”
那个人向着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徐阁老根本就不同意提升商税的事情,但是你也知道,如今徐阁老在内阁几乎没有了话语权。虽然他还是内阁首辅,但是内阁的话语权都掌握的高阁老的手中。所以,虽然徐阁老坚决不同意提升商税,但是高阁老却同意。最后徐阁老也争过不陛下和高阁老,于是这商税才提升了起来。如今据说徐阁老被气得身体都出现了不佳的征兆,而且在内阁也因为失去了话语权,而变得像木雕一样。”
“真的假的?徐阁老为什么要组织大家赚钱的机会?”
“这我就不知道了。”
仅仅三天的时间,整个京城便都在传播这个消息,而且以京城为中心,向着各地州府传播。高拱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只是微微一笑道:
“不过是徐阶争权夺利的小伎俩罢了,不用理会。”
到了第四天,徐阶抱病休息了。这一下,提升商税的事情与徐阶无关,都是高拱做主的消息更是传播的如同真实一般。但是消息的重点已经不是商税的提升,而是徐阶在内阁被高拱打压,让众人很自然地忽略了商税的问题,而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两大内阁相争的问题上。众多看客,也都看到最新的结果,那就是高拱大获全胜,徐阶被打压得抱病在家。
一个个官员完全没有想到商税的问题,他们想的是,是不是高拱已经确定了未来大明领导人的地位,自己是不是要更加紧跟高大人。而徐阶的人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投奔高拱。在京城没有人想到这是徐阶金蝉脱壳,将黑锅提前扔给了高拱,只有身在杭州的张居正闻听到京城传回来的消息,不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暗中对徐阶叹服。
“高!实在是高!”
当然,还有一个人身在杭州人心情很不好。这个人就是罗信。他也看到了这些消息,心中也知道这是徐阶在金蝉脱壳。而且还非常成功地将黑锅甩给了高拱。最要命的是,高拱还乐滋滋地接过了那个黑锅,认为自己在和徐阶的争斗中完全占据了上风,斗志昂扬。
看着一个个消息,罗信不由叹息了一声。这高拱还真是文青病很严重啊。一旦认为自己占据了上风,就开始着手清洗徐阶的人了。虽然还没有大面积开始清洗,却已经有了这个趋势。而且高拱虽然没有开始打压罗信的人,但是清洗徐阶的人,得到的位置安排的都是高拱的人,也就是说不再给罗信的人丝毫机会。看来高拱已经觉得他独掌朝纲了,不太需要和罗信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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