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了陆炳的书房落座,陆绎便再次向罗信道谢:
“多谢罗大人相救我三位哥哥。”
罗信心中知道陆绎口中的三位哥哥,指的就是陆炳的三个义子。便摆摆手道:
“分内之事,不足谢。”
“大人!”陆绎的脸上现出了期盼之色道:“可是家父的冤情查出来了?”
“这个你不应该问我,如今陛下已经将此事交给了锦衣卫刘守有,刘守有原本就是大都督手下,想必与你们也熟。”
陆绎的脸上就现出了一丝尴尬之色道:“我去拜访过刘叔叔,他说会尽力。”
“这不就结了!”罗信含笑道:“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好刘守有。”
“可是……”陆绎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气愤:“可是他和在下说,他如今还不能够确定家父是不是真的被害死。”
罗信沉吟片刻,点点头道:“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大都督久病卧床,所以他的死很难分出是病死,还是被人害死。”
“但是……家父确实是暴毙啊!”陆绎急道。
罗信便摆摆手道:“你也知道,李神医如今住在我府上。”
“是!”
陆绎点头,眼睛中透露出迷茫之色,他不知道罗信为什么说起李时珍,如果陆炳还活着,提李时珍还可以,如今人都死了,就算李时珍是神医,那又如何?
难道还能够让陆炳气死复生不成?
“我曾经将大都督的情况和李神医说过,问李神医,大都督这种死亡情况,是不是一定就是被人害死。”
“李神医怎么说?”陆绎目光灼灼地盯着罗信。
“李神医说不一定,一个久病在床的人,身体各项机能都已经衰弱,如果在某个时间点闪上,这些各个机能上的衰弱同时爆发,便可以让一个看着还有几个月,或者半年寿命的人突然死亡。”
“罗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陆绎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大都督是不是被人害死,如今缺乏证据。这件案子原本就难查,又没有真正的证据,刘守有如果差不出来,便会像陛下汇报,因为缺乏证据,大都督是正常死亡。”
“他怎么敢?”陆绎愤怒地站了起来道:“家父待他不薄……”
罗信便摆摆手道:“刘守有会尽力,他也不敢不尽力,否则会被锦衣卫的人视他为天性凉薄,毕竟他也是大都督的手下。只是,朝堂会有异声,而且这种异声会越来越大。当初陈洪将事情闹得太大,不仅仅是将宫内闹得一塌糊涂,将锦衣卫闹得几乎瘫痪,更是抓捕文官武将,将朝堂闹得纷纷扬扬。
宫内和锦衣卫也就罢了,但是文官哪里是那么容易招惹的?特别是一个太监如此的肆无忌惮?
所以,那些文官势必将此时的根源落在了大都督身上。”
“凭什么?”陆绎不服道。
“因为陈洪就是以查大都督死亡真相为起点,才将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最后牵扯到了文官。文官势必不会让这种事情持续下去。而大都督被人害死,并没有真正的证据,这就给了文官借口,会弹劾你们陆家嚣张跋扈,为了一个没有证据的死人,而扰乱朝堂。
一旦弹劾成势,不仅刘守有查不下去,就是皇上恐怕也会压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