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不动声色道:“也许是罗信一心为国,他只是想着谁更适合市舶司提举的位置,并没有考虑徐时行是谁的人。”
嘉靖帝愣怔了一会儿,有些犹豫不定地说道:“真的如此吗?”
罗信回到了府中,待吃完了晚饭,这才叹息了一声,启程前往高拱府上。别人他可以不搭理,但是却必须去高拱那里解释一下,高拱刚刚请他吃过饭,递过来橄榄枝,而他也答应了联手,却反而就举荐了徐时行,如果不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两个人之间将再难有联手之势,这对罗信来说,便是堵住了一条路,少了一个臂膀。
高拱此时在府中十分气闷,他觉得罗信不应该和徐阶联手,罗信和谁都能够联手,唯独不能够和徐阶联手。这不是因为罗信和徐阶有私仇,而是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早已经公开,别说是官场,整个大明都几乎妇孺皆知。
这个时候,如果罗信放弃的私仇,和徐阶联手,这无疑便会被他人认为罗信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如果一旦被形成了这个印象,将没有人会愿意和一个没有底线,没有坚持的人为友,这几乎便是罗信自己堵住了自己所有的路。
以罗信的聪明,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元驭,你和罗信与徐时行都是同年,你说罗信为什么会举荐徐时行?”
王锡爵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最终却是摇头道:“阁老,学生的智慧比不上罗信,他的心思,学生真的猜不透。”
裕王府。
裕王听到冯宝的汇报,脸上现出喜色道:“如此说来,罗师和徐师和好如初了?这真是太好了。如果罗师和徐师能够同心协力,孤的大业便更有把握。”
景王府。
景王拧着眉头对唐汝辑道:“唐师,不是说罗信和徐阶有仇吗?怎么还会举荐徐时行?”
唐汝辑摇了摇头道:“臣也搞不懂。”
景王站了起来,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道:“如果罗信和徐阶真的放下私仇,和好如初,孤的大业就更难了。”
高府。
高府总管匆匆来到书房道:“大人,罗大人求见。”
高拱和王锡爵对视了一眼道:“元驭,你先去客房坐坐。”
“是!”
王锡爵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高府管家带着罗信来到了书房门前,管家恭声道:
“老爷,罗大人来了。”
门一开,便见到高拱满面笑容地望着罗信道:“不器,快进来。”
罗信跟着高拱进入到书房,分宾主落座之后,罗信望着高拱苦笑道:
“阁老,事情不是很妙啊!”
“嗯?”高拱神色不由一愣道:“你是什么意思?”
罗信拱手道:“阁老,我今日举荐徐时行也是无奈之举。”
饶是老谋深算的高拱也不由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