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看他就是欺负人!”王翠珍怒骂。
“你别忘了,如果咱们主动不去了,剩下束脩也不给退啊。”顾尚勇提醒。
听到这,王翠珍总算是稍稍冷静了下来。
“家里有没有药膏,先给柏远把伤口擦擦。”李慕慕提醒。
“有有有。”张彩萍没一会儿就拿了一瓶药回来,“家里干农活,经常伤了哪儿,跌打药是常备的。”
李慕慕先带着顾柏远去清理伤口,顾柏远疼的豆大的泪无声的往下掉,却始终咬着牙没吭一声疼。
等上了药,包扎好,李慕慕问道:“那秀才是什么情况?远近就只有他能教书吗?他课堂上的孩子们家里,又是什么情况呢?我不是说柏远做的不对,只是觉得秀才这样区别对待,肯定是有点儿别的原因。”
“我们远近就只有那一个教书先生,因考中了秀才,是远近闻名的读书人。”王翠珍解释,“家里但凡能出得了钱的,都想把孩子送到他那儿读书。所以位子抢手的很。我们也是托人求了好久,好不容易攒出的束脩,他才同意收下柏远的。至于其他的,其他学生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啊。”
“柏远回来没说过,而且那些学问,我们听不懂也看不明白……”顾尚勇挠着头,无措的说。
“柏远,你们先生说,让你腾位置给其他人。最近是有学生要去吗?”李慕慕问情绪已经平静许多的顾柏远。
“我也是听说,镇上有户人家,还挺有钱的,想送儿子进来读书,但是位子不够了。”顾柏远还未想那么深。
李慕慕猜测,“那秀才怕是觉得那家能给他更多好处,所以想要以此逼柏远主动退学。这样又能给那有钱人家的孩子腾出位置,又不用退柏远的束脩。”
“我去他娘的!亏他还是個读书人!”王翠珍拍桌起身,骂骂咧咧的抄起扫帚又要往外冲。
李慕慕赶紧拉住王翠珍,“大嫂,现在到了镇上,天都要黑了,也没法儿找他了,咱们明天随柏远一同去,找他好好说道说道。”
“柏远,你把你的书拿来我看看,你学了哪些了?”李慕慕说道。
顾母惊讶,“慕慕,你还会这些?”
李慕慕想到原主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便低下头,摆出心虚又羞涩的模样,“我爹娘和大哥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我不觉得,我觉得读书能明理,能长见识。正巧我们村有个读书人,虽然一直没有考中过,但读的书不少,我就偷偷到他家墙根听他读书,我背下来,再跟书本里的字比对一下,有机会再偷偷与他请教一二,倒也因此读了不少。”
“不过这事儿,我爹娘和我们村的人都不知道,知道了定要打我的。所以……爹,娘,你们……”
“放心吧,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顾母赶忙说。
顾柏远回屋拿来了一本《论语》,一本《大学》。
这两部自然不是薄薄的一本册子就能全的,显然是顾柏远现在只学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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