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鹿蹙眉重复:“血凰潭?”
她虽然知道凤岐山,但只知道凤岐山是神域凤凰一族的最终归宿之地。
并不知这里面有些什么。
血凰潭,倒是她第一次听说。
但既然青青主动提起了它,那边代表这血凰潭是里面较为重要的一处地方。
难道是整座山洞中最大的机缘?
江言鹿问道:“血凰潭是做什么的?”
青青歪着脑袋想了许久,眼底浮现出一抹茫然之色:“我原本应该是知道的,但我不记不起来了。”
她在这里过了太久太久,久到已经不记得许多事情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镇压在此地的,被谁镇压在此地的,为何要被镇压在这里。
只隐隐约约记得一直往断崖的深处走,似乎有一座名为血凰潭的湖泊。
但是血凰潭里面有什么,她一概都不记得了。
她好像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就被镇压起来了。
她永远失去了自由,骤然看到那么多人在吊桥上来去自由。
她自然是羡慕嫉妒的。
这才想利用音波攻击,让他们所有人都从吊桥上掉下去,死无葬身之地。
但没想到,她还未曾发力,就一下子踢在了两个铁板上。
江言鹿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阵,见她没有说谎,点头道:“好吧。”
既然青青不记得了,那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多余的线索。
不如自己进去看。
-
龙吟剑还抵在青青的脖子上。
只要她稍微有一丁点动作,就会立刻血溅三尺,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青青压根不敢动什么歪心思,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吊桥上缓慢移动。
方才那一阵混乱,江言鹿和祈樾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印征长老等人刚刚摆脱捆仙绳的束缚,跟在江言鹿二人身后。
大约行走到吊桥五分之四的位置。
江言鹿忽然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她眼眸微眯,定睛看过去。
原本没有任何阻碍的吊桥前方,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一道瘦小的身影——
一個衣着单薄,扎着两个羊角辫,约摸四五岁大小的小男童,蹲在吊桥上伤心地哭。
江言鹿隐隐约约他身上感受到了妖族的气息。
但他掩盖的极好,她只感应到了一点点。
江言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个小男妖。
啜泣中的小男妖似乎也感应到了逐渐走向他的他们。
他缓缓抬起头,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隔着一层泪水,可怜兮兮地看向他们。
而后,他迈着脚步,缓缓走向江言鹿和祈樾的方向。
他步伐晃晃悠悠,似乎随时都会从狭窄又危险的吊桥上掉下去。
小男童一直在做哭泣抽噎的动作。
这很好的掩盖了他闻到人肉时,下意识分泌口水,不断吞咽唾液的举动。
“姐姐——”
小男童挡在了祈樾和江言鹿的面前。
他个子很矮,整个人还没祈樾和江言鹿的腿长。
抬头跟他们说话的时候,脑袋要高高仰起,才能看到他们的脸。
但他没有叫祈樾。
祈樾本能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他旁边的那个女人,还稍微好一些。
而且女人向来会对长得好看的小孩子更心软一些。
所以他先喊了江言鹿,想从江言鹿这边出手。
先把她骗走吃了。
然而小男妖才说出两个字,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祈樾一脚踢到了吊桥下面。
“滚!”
祈樾黑着一张脸,眉眼间染上一抹厌恶。
狗东西一大把年纪了,真以为披着一张小孩皮,就能为所欲为?
喊谁姐姐呢?
谁是他姐姐?!
祈樾那一脚没有收力,直接踹到了他的心窝子。
就算对方侥幸没有被他那一脚踢死。
也不会再有多余的力气,从吊桥下面爬上来了。
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瞬间噤声,就连走路的步子都放轻了不少。
江言鹿脸上情绪没什么变化,见他情绪不好,食指微弯,轻轻勾了勾他的手,问道:“什么妖?我怎么没看出来?”
祈樾反手握住江言鹿的手,脸色稍微缓和一下,但声音仍旧带着一丝冷意,不是对向江言鹿的:“一条癞皮狗罢了,不值一提。”
他们继续前行。
祈樾握住江言鹿的手后,一路就没有再松开过。
印征长老和玄清真君就跟在他们二人正后面的位置。
老眼聚精,时不时地往两个年轻人牵着的手上看。
其实上次祈樾和江言鹿已经当着他们的面,牵过一次手。
但那时他们更震惊于祈樾的魔域魔尊身份,暂时将此事给忽略了过去。
而今他们看着这一幕,心思便又开始活络起来。
当然他们不敢出声八卦,只敢背地里悄悄传音,防止被祈樾和江言鹿听到。
印征长老:“玄清,你快看!你快看!我当初就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果然,老夫的眼睛是雪亮的。”
玄清真君“切”了一声,梗着脖子传音回去:
“老夫也早就猜到了,而且比你早!老夫可是他们的师父!”
玄清真君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有些心虚的。
他其实之前没有发现祈樾和江言鹿二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他几乎不怎么在宗门里,多半时间都在外云游。
让明维和辛竹带着师弟师妹们修炼。
但他会偶尔回一趟宗门。
将自己云游时得到的法器送给弟子们,再交给他们一套新的剑法,让他们自己参悟。
再后来,他就被江言鹿洗脑,陷入了狂热的内卷当中。
平日里能关注到每一个弟子的修为进展就已经很不错了。
实在没有注意到祈樾和江言鹿之间的不对劲。
他只当他们二人之间就是单纯的关系亲近。
直到江言鹿和祈樾牵了手,他才恍然大悟。
这俩徒弟,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在一起了。
瞒得他好苦!
他早该猜出来的!
但这些玄清真君都不会告诉印征长老的。
他对外的说辞就是——他早就猜出来了,不过是看破不说破。
印征长老看了他一眼,同样是看破不说破。
他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心情忽然低沉了一些:
“祈樾是魔尊的事,恐怕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就会传遍整个修真界,届时宗主也会知晓。”
“你我二人是乐得看到他们俩这般相处的,但宗主那边会不会……”
这就是印征长老担忧的地方。
若祈樾他只是太玄剑宗的一个小弟子。
他和江言鹿两情相悦,那很简单。
但祈樾他现在是魔域的魔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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