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了一个多时辰,看了几十块儿地之后,刘伯温此时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无语过。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主公,你们就是这么分地的?”
“啊!
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问题吗?”
看着一脸无辜的赢政,刘伯温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裂开了。
“有什么问题吗?
我告诉你啊,问题大了!”
“啊?
怎么会?
到底有什么瓿啊?”
“呵呵,你们分地,就这么简单的埋个界石,都不修个田梗的吗?”
“啊?
田梗是啥?“
“卧槽!”
听到赢政竟然连田梗是啥都不知道,刘伯温一个没忍住,直接就爆了粗口。
“你连田梗是啥都不知道?
你不是跟我说你家是佃户出身,种了一辈子的地吗?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啊?
真不知道啊!
我是种了一辈子地没错,但从我我爹有记忆开始,我家一直都是给地主家里种地,根本不用区分哪块地是谁家的,反正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地主家的啊!”
上一辈子,他先是当质子,后来当秦王,再后来当秦始皇,压根没有亲自种过地,也没有敢把争地的官司打到他面前,所以他是真不知道大家具体是如何区别哪一块地是谁家的。
而这一世,他翻遍了原身的所有记忆,但只要他有印象的地,全是地主家的,压根儿也不需要区分。
所以,赢政他对于这个东西,是真的没有概念。
而他这一次招来的三万多流民里面,也没有一个人曾经拥有过自家的地。
大家印象中的地,全都是地主家的,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区分的问题。
包括牛应四这些衙役,他们的印象里,也没有这个区分的概念,反正他们能看到的地,全是八大豪绅家里的。
而豪绅家里的地,就是通过一个简单的界石就区分出来了。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在分地的时候,就学着人家豪绅们,在地里埋个界石做为区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人家豪绅家里的地,多的那叫一个一望无际,人家根本不屑于去争一个地边。
但他们可就不一样了。
每个人分到手里的地,多了几十亩,少了只有几亩。
这样的情况下,大家的地除了界石之外,没有任何的分隔标志,所有的地其实还是紧密相连在一起的。
这就造成了大家在种地的时候,往前多一锄头,可能就到了别人家的地里。
而对于这些三辈子都不曾拥有过自己的地的灾民们,种地的时候,能多种一锄头,就决不会少种一锄头。
大家都想多种一锄头的情况下,天天打架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看着赢政茫然的大眼睛,再听到他的解释之后,刘伯温一下子就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温声说道:
“田梗就是在两块地的中间,沿着界石修个小凸起,既可以用来走路,也可以用来区分各家的地!
咱们遇到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只要沿着界石多修田梗。
而且这个田梗,一定要以界石为中线为修。
这样一来,以后再有争议的时候,只要看一下哪边的田梗离中线更近,就知道是谁多占了!”
刘伯温这么一说,赢政一下子就眼前一亮。
“妙!
先生此计实在是太妙了。
我这就叫所有人出来修田梗!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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