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
“轰!”
当乌斯图乘着小舟回到江边之时,红毛战舰上发出的炮声已比先前稀疏了不少,但与此同时却也有十多艘略微小些的海盗船缓缓往广州城的方向靠去,显然是他前面的一番交涉起了作用。
对于红毛的这等表现,他自是万分不解,但现在那些火力颇猛的舟船已经有了动作,他心里挂着已在登岸的麾下人马,也便没有心情再去详究其中缘由了。
“额真,红毛应下来了?”
“嗯!”
乌斯图所乘小舟才一靠岸,立刻便有一面带喜色的壮实汉子领着几名军将迎了过来,显然他们也已从正在缓缓前出的战船中看到了此番交涉的成果。
按着常理来讲,乌斯图办成这等大事自当心安理得的接受部将的吹捧,可谁曾想,他竟只嗯了一声便沉着脸望向正在登岸士卒,其后便在没多的反应。
天地良心,这真不是乌斯图因升官而涨了脾气,关键在于前半辈子他最多也就领过十几人的小队,又何曾带过这数千人的队伍?
原本,这差事大抵是轮不到他的。
说到底,洪大学士对这一番奇谋颇为重视,又怎会将这般重任交到他这个军将中的生瓜蛋子身上?
可洪大学士终也做不了满人的主啊。
据乌斯图所知,在这个计划刚被提出之时,勒克德浑便曾在手下军将面前表露过不看好,只不过碍于淮安在明面上算是另立了一朝,所以才没有直接出言反对。
他的理由倒也简单,海上终与内河不同,若真这么万里迢迢摇到广东,所派兵士怕是连半条命都去了,又何谈夺下广州?
最初,乌斯图对此也是深以为然的。
若让他在马背上待個一二十天当不是什么问题,但想想那晃来晃去的晕乎劲,他真真打心底里就是一个不愿意。
那一阵子也不知是勒克德浑刻意为之,还是手下军将无意泄露,反正贝勒爷说“出此谋者不拿兵将性命当回事”的话却是闹了个军中皆知,满汉兵卒们也因此而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丞相生了厌恶。
按着常理来说,换做旁人在这等压力之下说不得便会干脆弃了此议,可谁曾想那位洪大学士非但没有做出半点辩解,更还大张旗鼓的在两淮降军之中募起了悍勇之士。
此等施为似乌斯图这等底层军将自然是很难理解的,他甚至都觉得那位颇受先帝看重的洪大学士有些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否则又怎会让贝勒爷仅用了这么一招便逼得方寸大乱、昏招频出?
乌斯图的想法若放在常人身上大抵也不会有太大错处,但那位洪大学士可是能在斗争颇为激烈的大明朝堂中爬到一方督抚的人啊。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一场笑话将要上演的时候,那位洪大学士用颇为可观的赏格于旬日之内募了一支全由老卒组成的人马。
其后他在让新建人马训练磨合的同时,不但直接定了开拔之日,更用大明丞相的身份要求勒克德浑派出八旗兵卒以为监军督战之用,竟就用这么一套组合拳将其生生逼到了墙角之中。
老实讲,当乌斯图最初听到这般说法时他是有些不太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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