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阵呼喝之后,常冠林便见一骑疾驰而来,随后那骑士也不等抵近跟前便直接喊道:“前方清军正在攻城,守军似是不敌,望指挥使早作决断!”
赶上了。
好像又没完全赶上。
但不管怎样,城池还在己方手中,情势便还有争一争的余地。
只是.............
“徐文爵!”
“卑职在!”
“宣城之北有座敬亭山,你率一千人马于此山设防。”
话音落下,徐家老三先是一愣,但转念之间他便明白了上峰用意。
按着常理来说,既然已经到了宣城左近,他们便该在清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袭其后阵,若能一击得手,不但宣城之围得解,城外的清军也当折损不少。
可现在他们只知道清军正在攻城,却对具体战况一无所知,再加上日夜兼程兵卒将到极限,提前留好退路才是稳妥之法。
只是退路好寻,这正招又当如何下手?
眼见徐老三领兵离开,常冠林便又朝着那前来报信的骑士问道:“你可见了鞑子军阵?”
“卑职恐被鞑子发现,只远远看见城上景象便回来报信了。”
闻得此言,常冠林也未多说什么,可他心中踌躇却不免又浓了几分。
若他来时,宣城未失,那便不用多说,直接入城便是;若他来时,宣城已失,那更不用多说,直接离开便是。
可现在这宣城的情况并不明确,他的兵力又有可能逊于清军。
如此情势之下,该当如何出招便是极其考验将领对局面的判断了。
“走!”
常冠林到底也曾在卢象升帐下当过差,哪怕局面颇有些难以琢磨,但不过片刻功夫他也便定下了心计。
说到底,他麾下这路人马的战力比不得这股清军,且兼兵力不足、长途跋涉这两点,只能将目标定为协助城中义军稳下局面。
所以,在一番思量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绕开正在发生战斗南门,从东侧入城。
一旦回天无力,便可再从北门出城。
届时哪怕宣城丢了,他尚可依敬亭山为仗,倒也不虞被清军尾随追杀。
不得不说,常冠林的选择可谓明智。
此时宣城南门已被清军攻破,不管他是去袭击清军本阵或是杀向攻城的清军,等待他的都只会是两面夹击。
而选择自东门入城,虽不见得能取得多少战果,最好的情况亦只可能是与清军形成对峙,但他的实力毕竟要逊于清军,稳妥一些才是最佳选择。
盏茶功夫之后,其部人马顺利到了东门,在与城上兵卒一番交涉勾兑之后,他们终还是顺利入了城池。
期间诸多证明问询自不必提,最为关键的是,城上守军在确定了来人真是太子殿下所派援军之后,立时便爆发出了一阵阵如雷般的欢呼。
切莫小看这阵欢呼声,宣城不比杭州,更比不得应天,里里外外算下来,拢共也就这么大一点,东门这里欢呼声将起,南门那边须臾间便听了个真切。
“监军!太子殿下派兵来了!”
此时的宣城南门已被清军完全占据,金声正领着残兵在城门周遭和鞑子纠缠。
若非早先他就已经有了预料,依托民房修造了不少防御工事,说不得只这一阵功夫,义军都要被逐离城门了。
在兵卒们看来,监军大人早前已说过殿下援兵的事,现在援兵已到,自家只需尽力抵挡鞑子便是。
只是...................金声的心情谁又能体会?
先前什么太子,什么援兵,说白了就是他在捕风捉影,以大言激励兵卒们的士气,可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一支人马,一时间却也让他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眼见金声没什么表示,兵卒也只当自家监军这是太过高兴所致,随后便准备自攻势扑出,打上一波反攻。
“严守各位!莫要浪战!”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但现在正处在战场之上,金声又怎会走神太长时间?
就当军中士气大振,兵卒们正待反击时,便听他的喝声传了过来。
稳下来!
不管来者到底是何处人马,一定要稳下这处防线!
心念及此,金声便也不再纠结,随即就将注意力放回战线之上。
他这一道防线基本都是由拒马路障组成,其间虽还布设了乱石尖刺,但距离固若金汤却还相差甚远。
哪怕他们能借着士气高涨打退清军这波进攻,却也无法再坚持太长时间了。
“如何还不来?”
他自然知道所谓援兵不过是虚言而已,可战况如此,他却也不由希望那一阵阵欢呼真的是因援兵到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简陋的防线也逐渐被清军打除了破绽。
而在此时,阵阵因急速行军产生的甲胄撞击之声也终于传到了在场所有人耳中。
“补缺!”
随着一声大喝,一队队甲胄齐备的兵卒越过金声,直奔防线而去。
常冠林所率人马乃是马士英从应天诓至杭州的卫所军,他们这路人马本也不少。
但在南下路上生了兵变,其后又经了一轮筛选,等到常冠林决定率军支援之时又只选了其中精锐。
如此一来,这五千人马自也能当做是从十余万中精选而来。
“嘭!”
“嘭!”
“嘭!”
这些兵卒的战法与宿卫完全不同,在近战兵卒清出空档之后,他们便会激发火绳,对敌人造成巨大伤害。
其后才会因着当面情形决定提刀近战或是再次填装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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