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的手将李朝东的衣襟攥住,显然不明白一句寻常的话为何会招致杀身之祸。
“噗!”
随着雁翎刀的抽出那小旗便如放了气的皮囊一般朝地上瘫去,而李朝东扫了眼身前士卒们的表情表厉声喝道:“临阵言退者斩!扰乱军心者斩!”
不知是这句话的提醒,还是那一刀的震慑,总之本还满脸震惊的士卒们又重新往阵中汇聚起来。
眼见军阵成型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几分,李朝东心下稍定,但只过了片刻他就听到吴昌瑞的声音从战团中传来。
“大人!快点!”
待他循声看去就见吴昌瑞手里端着一根近两丈长的挑杆在远处不断干扰鞑子,而其身前还能站着的人却已与鞑子相差无几。
此时的吴昌瑞早已将千户大人家中所有女性成员都问候了个遍。
本来援兵登城后便该与他们这些值夜的合兵一处,可谁知那天杀的李朝东居然将他们拦在远处组阵!
用挑杆精准地往一名鞑子的战刀上点了一下,待老王闪出那鞑子的攻击范围后吴昌瑞再次扭头看去。
此时那军阵已将整段城墙堵得严严实实,而李朝东也已站在了第一排。
“父母妻子俱在城内,我等无路可退!进!”
一声令下,那仅有其形的军阵开始缓缓移动,而吴昌瑞等人也如释重负地让开了去路。
见此情形,乌斯图哪里再会去管这股残军。
猛然向前一步,他便与那汉子一同成了锥形阵的箭头,而其余人也随之对各自的站位做出了调整。
对乌斯图而言,这般流畅的变阵只是寻常而已。
若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又怎会被王爷当做精锐选出。
“准备!”
就当他们距离敌阵还有六七步时,随着明军百户的喝声,十余根长矛自军阵空隙中陆续伸出。
那阵型排列紧密,如同大浪排沙;那枪尖寒光微闪,似要择人而噬。
若是换人来此许会被这架势吓得连连后退,但乌斯图是何人?
那是八旗精锐中的精锐,那是能在尸山上打转,血海中洗澡的人物。
在他眼中,那紧密的阵型不过是疏于训练而已,那微闪的寒光更只是临阵磨枪罢了。
“刺!”
距军阵还有三两步时,那百户大喝一声。
长矛自后排猛然刺出,似乎不管有什么挡在前面都会被其一穿而过;前排刀盾手亦是身子微低将盾牌举起,准备阻拦即将到来的攻击。
这样的配合让李朝东大感欣慰,他只觉得这几日的训练当真没有白费。
可让他不解的是,那打头的两个鞑子非但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反而猛然前冲直直往枪尖上撞去。
难道这鞑子是傻的吗?
哪怕这枪尖无法刺穿甲胄,但这一下若真击中,那他的冲势必然受损,到时候他又凭什么冲散军阵?
乌斯图自然不傻,就当那枪尖距甲胄还有数寸之时,他左臂一挥,不但将长枪拨到一边,更是顺手将挡在前面的盾牌一把拽飞。
“噗!”
在刀盾手惊讶的目光中,锋利的战刀径直劈在了他的脖颈上。
阵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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