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几人愿意用身家性命打这一仗?
原本他还想着正了这少年身份,守城便有主心骨,可散了的人心当真还能聚起来吗?王铎这些人会由得自己如此施为吗?
徐瑜原本振奋的心情立时低沉了下去。
“先生能带我入国公府吗?”
“国公府?哪個国公府?”
“唔..........,都成。”
“我与魏国公府老公爷曾有交往,带人进去想是不难。”
“那劳烦徐先生了。”
徐瑜本待还要再问,却见朱慈烺已转身对一壮汉说道:“四哥,我有几句话同你讲。”
往日里陈四混在苦哈哈堆里,当真是算无遗策、料事如神,可自见到朱慈烺,他的谋算就没有一样实现的。
此时太子与那绯袍大官相谈甚欢,他心中的气恼更是无人诉说,只是立在一旁生着闷气,待朱慈烺相唤他才回过神来。
“草民见过大人。”
陈四隔着老远便要对徐瑜行大礼,但他心中却念叨着:闯贼未反之时,见了上官说不定比我还恭敬!
“四哥近前来。”
见他有些臊眉耷眼,朱慈烺沉声说道:“四哥,你觉得若有人想献城,是拎着城中反对者的脑袋功劳大些还是就安安稳稳献城功劳大些?”
“这...............,当是打一仗功劳大吧。”
这个问题对陈四来说显然有些超纲了。
“那你觉得应天城中会不会有人拿我们这些人的脑袋去向鞑子邀功?”
“怎..........,怎会?我们并未与官军交战啊!”
“官军杀良冒功的事还少吗?”
陈四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来,可其心中却已认可了朱慈烺的说法。
与徐瑜一样,陈四也从没想过城中大人们会降清,所以他才会觉得太子奇货可居,率先赶来兵部大狱。
可听了半天,似乎连那位绯袍徐大人都认可了殿下的说法,那自己这些人岂不是真的有可能成为杀良冒功中的那个良?
“四哥,你我现在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是功成名就还是身死灯灭就看接下来几个时辰了。”
“接下来几个时辰?”陈四一改之前模样,虚心向朱慈烺问道。
“恩,有人要降鞑子,我们必不能让他如愿。”
“他们要降鞑子也就不会认你这太子,没了这身份,凭我们这些人又能济得什么事?”
话音未落,朱慈烺和徐瑜却都面露笑容,搞了半天这陈四却还没反应过来满应天城的官员怕是只有徐瑜勉强算是认了朱慈烺身份吧。
“四哥,忻城伯府可有法混进去?”
朱慈烺说一句,陈四便愣一下,愣得多了他也就不管其含义到底如何,只按着太子的话照实答了便是。
“这有什么可难的?国公府我都有法进去,更何况他一个伯爵府。”
这次却是换朱慈烺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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