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啊!是血的味道!”
“小伶俐怕是没救了!”
血独有的猩咸味被卖猪肉的街坊辨认出来,他吼的大声,震得整栋楼都在响,声音不断回荡,仿佛无常索命。
“不可能!不可能!”
金枝阿嬷瘫倒在原地,眼眶红的失神,低声不断重复。
阿生伯不愿相信,握着拳头冲过去抓住阿和大声质问。
“说!你把我孙女拐哪儿去了?”
“说啊!快说!交出来!把我孙女交出来!”
唐心柔没想到刚才还步履蹒跚的阿生伯会冲的这么快,赶忙将他拽出门去,交给阿珍婶。
“你帮我...”
“叫军装警过来嘛!你们办案流程我都知的!刚才撞门时我就喊他们去了,应该即刻就到!”
“多谢!”
阿珍婶面容姣好,但眉眼英挺,看着就是办事爽利的人,能靠得住,这一点和阿妈很像,唐心柔不由多看她一眼。
却见她点头时,随意挽了挽耳边碎发,露出一角青紫。
那里怎么会有伤?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为防止街坊破坏现场,唐心柔即刻将门板抬起来先将门抵住,拧住眉去看四周。
那名唤作阿和的男人,从她破门而入到被阿生伯揪住,全程都面无表情,就一直瘫倒在那块不断挤水的地毯上。
好似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要从他嘴里问什么估计很难。
看来还是得自己找。
这小屋不过十平米,她用袖子按着打开灯,昏黄的灯泡照亮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板床,床边放着两张椅子。
床上和椅子上乱糟糟的堆着臭烘烘的棉被和衣物,颜色灰扑扑的,也不知多久没洗。
但是要说这间屋子能藏人的地方,就唯有床底和这堆衣物下。
她小心翼翼在不破坏痕迹的情况下搜了搜。
除了苍蝇什么都没有。
刚一搜完,苍蝇就嗡嗡飞过,不知是否食太饱,飞的慢吞吞,趴在地上时,被她一脚踩死好几只,继续往里走去。
墙壁边缘有一张简易四角小桌,下面堆着油壶、洗涤灵还有一些调料以及一只西瓜。
桌子不算太小,一半放着一个圆形的木墩案板。
上面放着一把西瓜刀,旁边一块化冻到一半的肉,鲜红鲜红,血滴滴答答的从肉的肌理浮出来,汇成血水往下流淌,滴滴答答的飞溅到下方地毯上。
唐心柔未曾去过街市几次,也不通厨艺,辨认不出这是什么肉,什么部位的,也不知道血能流出几多。
只知这肉块多是瘦肉,大大一块,就这看切口居然还是被切过至少一半的。
薄薄的肉片切的如同蝉翼一般轻薄,堆在黑乎乎的碗里,同旁边正有水蒸气不断冒出的电锅放在一起。
搭配组合的,还有一碟浓浓酱油,在这般臭气熏天的天地中散出一抹咸鲜。
难道说这是误会?
阿和只是在家里吃白水涮肉?这些血只是冻肉流出?
唐心柔心里揪出些莫名情愫,希望落空,又酸又涩,却又不甘心,朝着桌旁的雪柜走去。
单层小雪柜,骤眼看去,并不能容纳四岁女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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